有些微醺的朱由榔在楊守春的攙扶下坐上了轎子,搖搖晃晃地正要返回王府。
蔣小二走上前小聲稟報道:“殿下,據偵查排的兄弟來報,府尊帶人去收繳錢糧土地時被城西宋陳兩家埋伏,吃了個大虧,除了府尊逃走,左千戶被俘外,幾近全軍覆沒!還有,宋陳兩家都抱有投賊的心思。”
“還有......”蔣小二支吾著。
“有話就說!”
“殿下,是這樣的,偵查排的兄弟還發現,這些大戶家裏或多或少都藏有火炮。”
朱由榔一驚:“這些人是從裏弄來的?”
“殿下還記得嗎?老王爺近年有意將衛所兵進行改製,除了原鎮撫使黃朝煊改任參將外,原來的衛指揮使、指揮通知、指揮斂事、鎮撫使悉數被撤,這些人曆來便是貪腐成性、唯利是圖之人......私售火炮一事便是出自他們之手。”
朱由榔麵色一寒:“這些人回頭再跟他們算賬!告訴劉熙祚和張任,但凡抵抗的,直接抄家,對了,讓虎衛營調幾門迫擊炮過去協助他們!”
宋府。
左英才被五花大綁吊在庭院中的樹上,不斷有鞭子往他身上抽去。
此時已是被打的麵目全非,奄奄一息!
“臭丘八,官軍又怎麼樣,敢助紂為虐,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左英才艱難地睜開眼,一口唾沫吐到那人的臉上:“孫子,等著吧,你們也活不久了!”
“嘿,還敢嘴硬?!”說著揚起皮鞭又要往左英才身上招呼。
“夠了,別把他打死了!”宋世豪開口阻止道。
宋世豪來到左英才麵前,嫌棄地托起他的下巴道:“千戶,如今衡州守軍僅僅數千人,除去守城的,恐怕能來的如今都成外麵的那些屍體了吧?
別忘了咱衡州可不止我宋家和陳家,就憑你們這點力量,說實話,老夫還真沒有放在眼裏!”
左英才哼哼著沒有搭話。
宋世豪說的沒錯,衡州衛兩萬多守軍被調往長沙,如今衡州僅有劉熙祚募得的六千多營兵,還有這些時日招募的兩萬多新兵。
新兵毫無戰力可言,而營兵們又要守城,哪還有多餘的兵力來幹著催繳的事?
想到此番被劉熙祚派來協助張任的五百士兵被宋陳兩家算計圍攻,盡數戰死,左英才便痛心不已,自覺無法與巡按大人交待,也再無臉麵苟活於世。
頓時冷哼一聲:“亂民賊子,有種就殺了老子!”
宋世豪冷笑道:“想死?不急,料想張任那狗官定會卷土重來,我宋陳兩家已為他準備了一場豪宴,到時候就把你當做下酒菜。”
左英才聞言一驚:“你們要幹什麼?”
宋世豪見他一副吃驚地模樣,狂笑著將庭院中地一塊快布匹掀了起來,頓時五門虎蹲炮便出現在眾人麵前。
左英才驚叫一聲:“賊子,你怎會有這種東西?!”
宋世豪輕蔑一笑:“哈哈,這還不是拜桂王府所賜!想那桂王府圖謀不軌,鐵了心要將朝廷的衡州衛據為己有,這當然會有人不服了,於是在老夫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後,又花了一番大價錢之後,這東西自然就唾手可得了。”
“你會死得很難看!”左英才一字一頓地道。
“哈哈,誰死誰生還不一定呢,還有,你以為這東西隻有我宋家有麼?
你太天真了,就衡州有數的大戶,誰家裏沒有藏了幾個這東西?”
接著宋世豪麵色一冷:“這桂王府不給我們活路,那就休怪我等無情,隻要老夫與其它幾家合力,堅持到八大王到來,到時候憑借這些火器,跟八大王來個裏應外合......嘖嘖,想想都挺激動。”
左英才頓時憂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