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又一次被沈俊權耍了,他竟然早就回了國內。
霍董事長近來身體不好,霍景年也不可能放著國內的業務不管,短期內他是無法回去的,唯有小心再小心。
想到這裏,他幾乎是沒有猶豫地離開了公司。
好在今天的事情不多,他現在就要回家去看她。
“怎麼這麼早。”年輕的女人像往常一樣給他開了門,略顯蒼白的臉上透出一絲驚訝。
“怕你一個人在家無聊。”霍景年溫聲說著,一邊打量著她的氣色。
似乎比前幾日要好一些,他這樣想著,微微放下心來。
沈俊權的出現對她是一種強烈的刺激,他一直擔心會不會讓她的心理又發生什麼變化。
車禍之後一切都變了,但他還是愛她的。
霍景年一直相信自己才是最愛賀新纓的那個人,而沈俊權不過是個偽君子。
即便他現在無比懺悔,也隻是更遭他厭惡,所以自己定不能遂了他的意。
女人今天的神色倒是很正常,淺笑道:“沒關係,你忙你的就好。”
目光移至桌上,她有片刻的停頓。
“你出去買花了?”霍景年的視線隨著她的目光轉移,桌上的花瓶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束滿天星。
“嗯。”她答得含糊,似乎忽然犯困了一般。
霍景年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家裏多幾束花也是好的,隻是我會擔心你找不到路。”
幾年來她因為身體的緣故很少出門,他隻是怕她出意外。
但看著賞心悅目的花,那一絲疑慮隨之拋到了腦後。
似乎就這樣過下去也不錯,霍景年這樣想著走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他沒有看到身後的人眼裏露出一種十分複雜的神色,那是她幾天來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神色。
這樣的神色不知究竟是何意,卻代表著她此刻無比清醒。
霍景年覺得回國之後一切都沒有改變,他和賀新纓就這樣互相靜靜地陪伴,也很讓人容易滿足。
也不是沒有因為沈俊權的事情提心吊膽過,為此他還專門在賀新纓的手機上設置了定位,這樣就算出了什麼事,他也能及時找到她。
可是一連幾周都沒出什麼事,那邊沈俊權的訂婚典禮也遲遲沒有動靜,這讓霍景年有些摸不著頭腦。
按理說,若是沈俊權已經急切到親自來找賀新纓的程度,不可能回國後這麼久都沒動靜。
他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在懷疑這件事的同時,他也終於發現了賀新纓的異樣。
從前剛到日本的時候,為了安全她很少出門,後來也沒了出門的渴望,但回國後的這段時間,她似乎每天都要出去一兩趟。
她說她去逛了書店,但卻幾乎不帶書回家,倒是每次都拿著一束不同顏色的滿天星回來,說是路過花店買的。
霍景年在國內選擇的住處也並不是繁華地帶,街邊那家花店根本沒有那麼多顏色的花束。
他心生疑竇,卻又怕刺激到賀新纓,並不曾刻意詢問。
待到下一次她又出門,霍景年便專程跟了出去。
跟蹤的結果讓他大跌眼鏡,因為他在街的拐角處,竟看到一個男人在和她說著什麼。
而那身影如此眼熟,除了沈俊權還能有誰?
幾乎是沒有思考地,他就衝到了兩人旁邊,下意識地擋在了女人身前。
“霍律師。”沈俊權微微頷首,那副帶著自得的樣子頓時讓霍景年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