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纓,你在幹什麼?”霍景年從公司回到家,卻看見賀新纓對著打開的窗子一動不動地站著。
他嚇了一大跳,也顧不上許多,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去把她抱開。
直到鬆開手,霍景年都沒有平複剛才快到不行的心跳,萬一他晚回來幾分鍾,新纓會不會……
“新纓,別嚇我好嗎?”霍景年的聲音有些急促,“你有什麼……”
大概是怕賀新纓再受到刺激,他緩了一口氣,把聲音放慢道,“今天不開心嗎?沒關係的,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和我講。”
他的聲音輕柔溫暖,任是哪個女人聽了都會覺得十分安慰。
可是賀新纓偏偏沒有任何反應。從她被霍景年救下開始,她就定定地坐在床邊,眼神空洞,像一尊石像。
霍景年歎了一口氣,把床邊的藥瓶拿了起來。
隻怕她是離不開這種藥了。
霍景年臉上的表情變得莫測起來,直到賀新纓吃了藥,情緒漸漸恢複了正常,他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又發病了嗎?”已經正常下來的賀新纓有些惶惑地問道。
這些天以來,她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太對勁,似乎總是發病,可有時卻又記不得發生過什麼。
“嗯。”霍景年點點頭,柔聲道,“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阿宸,我覺得有點害怕。”病中的賀新纓似乎遠沒有之前的果決和勇敢,而是有些膽怯。
“害怕?”霍景年問道,“為什麼?”
賀新纓低聲道出自己的擔憂,她最近總是覺得神情越來越恍惚,有時還會記不得之前發生的事,可她記得,她的病明明已經快好了,霍景年不是說,隻要再過一兩個療程就可以停藥的嗎?如果是這樣,她不應該出現那麼嚴重的情況才對。
霍景年聽她講完,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沒關係,我倒覺得不一定是病情反複。醫生說了,你這種病總是和心情有關的。或許你放輕鬆些就沒事了。”
他似乎完全不因為這擔心,對賀新纓的言語也是輕鬆而閑適,仿佛這根本不是什麼大問題。
賀新纓雖然半信半疑,但也點了點頭,畢竟在她此刻的認知裏,霍景年是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朋友,他沒有必要騙自己。
或許她真的習慣了他的陪伴吧,隻要有霍景年在,即便是在生病,她仿佛也會安心不少。
“好了,吃過藥就睡吧。”見天色不早,霍景年再次安慰好賀新纓,直到她睡著,自己才悄悄退出房間。
他還要熬夜看報表,這幾天公司的資金依然沒什麼起色。
為了維持下去,霍景年已經盡他所能。
他不想向沈俊權認輸,也不想讓賀新纓回到他身邊。
但一邊照顧著賀新纓,一邊管理著公司,他是真覺得身心俱疲。
新纓……但願你能明白我的苦衷。
想到賀新纓,霍景年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賀新纓發病的頻率似乎越來越高,時不時會陷入癲狂。
霍景年在家辦公已是常事,但通常都會避開賀新纓,可後來有一天還是沒能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