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手機,紀漫漫並未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即使察覺到了,她也不會心軟的。
對賀新纓她始終嫉妒和憎惡,即便當年的事多半是她自己搞砸的,她也還是恨賀新纓。她已經對賀新纓沒有什麼友情了,隻有報複的心。
“我為什麼不能怪到你頭上?”紀漫漫蠻不講理道,“要是你識相的話,結婚之後就不該勾沈俊權,如果不是你一直在纏著他,他早就和你離婚,和我結婚了!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為什麼又能收服他,還不是靠你裝可憐扮柔弱……”
她當然不會對賀新纓客氣,一是本來也看她不順眼,二來就是故意想要刺激她。
她憑什麼就能和沈俊權雙宿雙飛,自己就是不要讓她好過!
賀新纓被這些話氣得胸膛劇烈地起伏,她不是紀漫漫那種囂張跋扈的類型,身體不好讓她越發少言,更是越來越不擅長和人爭吵。明知道她沒有道理,卻根本說不過她。
“總之我勸你還是想清楚些。”紀漫漫說道,“要是還想要你這個兒子,你就離開沈俊權,這樣我就可以和他在一起。”
“就算我離開了他,他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賀新纓克製著情緒,篤定地說道。
紀漫漫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了原狀:“那就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了!你隻要答應我離開他,否則……”
她忽然咬牙切齒:“否則我就殺了小晨。”
賀新纓緊張極了,激動道:“不要殺他!”
小晨就是她的命,她絕不希望任何人傷害他。
這樣的時刻她已經沒有心思去分辨真假了,隻是由剛剛的冷靜已經變成了懇求:“紀漫漫,我求你,不要傷害小晨。”
“那就按我說的做。”紀漫漫再次強調。
她就是想把賀新纓趕出和沈俊權的住所,她倒要看看,沒了沈俊權,賀新纓這個神經病到底還能自己活多久。
當然,就算她死在半路自己也不會同情的。
賀新纓越慘,她就越高興,因為這是她欠自己的。
眼見著她和沈俊權仿佛修成正果,紀漫漫的心態已經快要崩塌,即便是按了原計劃進行,也沒忘了抓緊一切時間來羞辱和刺激賀新纓。
賀新纓那邊沒了聲音,似乎還在猶豫。
紀漫漫不耐煩道:“你不願意?是不是我讓小晨和你當年那個孩子死的一樣慘,你才肯考慮?”
“你什麼意思?”賀新纓憤怒地質問。
當年失去那個孩子是她最大的痛苦,而今紀漫漫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著實居心叵測。
“什麼意思?”紀漫漫冷笑,“你不明白是吧,好,我來告訴你。”
她煞有介事地說道,“你應該知道,當初你懷的那個孩子已經三個多月了吧?三個月大的嬰兒,你知道他是怎麼被流掉的嗎?”
“你別說了……”似乎意識到她要講什麼,賀新纓幾乎要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