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結婚協議書,看也不看,就在上麵龍飛鳳舞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名字,他把筆往地上隨手一扔,“紀漫漫,一個周之後,我們舉辦婚禮,到時候,你最好完完好好的把小晨送到我麵前來,不然的話。”他冷笑一聲,湊近了她,“我會讓你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的。”
紀漫漫劇烈的抖了一下,強笑著開口,“瞧你說的,我當然會把小晨完好無損的送回去了,我難道還會對一個孩子做什麼嗎?他在我這裏可是比在賀新纓那裏過的開心多了,到時候要是這個孩子自己不肯走,賀新纓可不要吃醋才是。”
沈俊權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大步回到車上去了。
他現在最擔心的除了小晨,還有賀新纓。
“新纓?”沈俊權一邊開車一邊柔聲呼喚著賀新纓的名字。
按理說,賀新纓吃了藥,應該會正常很多才對,可是此刻的賀新纓,卻安靜的過了頭。
她像是完全聽不到沈俊權的呼喚,隻是靜靜的依靠在車窗上,看著車窗外飛快後退的街景,像是一個哀傷的玩偶一般,讓人見之忍不住為之心疼,忍不住想要去安慰,保護她。
沈俊權看得一顆心都要碎了,他以最快的速度把車開回了家,然後把賀新纓抱回了臥室裏。
賀新纓像是沒有知覺一般,任由他抱著,一聲不吭。
如果不是她的眼睛還睜著,她還有呼吸和心跳,沈俊權幾乎都要以為她是一個玩偶娃娃。
“新纓,新纓……”他跪在床邊,不斷呼喚著她的名字,“你別嚇我,你看看我,新纓,”他拿起她冰涼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可是賀新纓還是無知無覺的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他心裏清楚,現在隻有讓小晨回來,才能讓她重新找回清明的神智了。
沈俊權叫過管家和保姆,囑他們看護好賀新纓後,就自己快步下樓去,再次驅車去了紀漫漫的住處。
紀漫漫此刻正在地下室裏,皺著眉頭著急的往小晨身上霍少抹著藥膏,一個周就要舉辦婚禮了,她得抓緊時間讓小晨身上的傷痕褪下去才行,不然,以沈俊權的脾氣,他有可能真的會弄死她的!
她越想越慌,手忙腳亂的把藥膏擠了小晨一臉。
正要把藥膏霍少抹開來,房門處突然傳來了巨大的撞擊聲,然後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紀漫漫嚇得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是誰來了?
“紀漫漫?”沈俊權的聲音傳來,帶著不耐煩,“出來!”
糟了!
紀漫漫的魂都要嚇沒了,她手忙腳亂的扔掉藥膏,又用破被子把小晨蓋住後,這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故作鎮定的慢慢走了出去。
當走出掩飾地下室入口的雜物間的時候,紀漫漫看到自己家的門已經徹底被破壞掉了,倒在地上,一片狼藉。
而肇事者正站在客廳中間,身形高大,一身戾氣。
紀漫漫的一顆心都要跳出胸膛了,但她還是做了一個深呼吸後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