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俊權煩躁地將領帶扯了下來隨手丟在桌麵上,冷眼看著章雅自顧自地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絲毫不記得了自己是客人的身份。
她悠閑地翻看著自己有些褪色的指甲,儼然沒有了剛才的驚慌失措,因為在她的心裏,並不覺得剛剛那麼做是錯的。
“您不覺得您做的太過分了嗎?”
沈俊權高大的身影在章雅臉上投射下一片陰翳,讓人感到了一陣威壓,因為太過生氣,他省掉了對章雅的稱呼。
章雅強作淡定,她緩緩的抬了抬眸,“過分?我有什麼錯?你就真要那麼護著那個女人?”
章雅用手指了指外邊,很是氣憤的樣子,一口一個女人的說著賀新纓。
“姨媽,你別搞錯了,這是我家,新纓她是我妻子,她也是這裏的主人,你不過是一個客人,我護著我的家人有什麼不對嗎?”慍惱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清晰地落下。
沈俊權那一雙漆黑的眸子,沒有了往日的沉靜,看得章雅一陣發怵。
即使是年過半百的年紀,章雅也時不時會被自己的這個外甥滲人的氣場給震懾到。
沈俊權身上就有著這種冷酷而且決然的氣息。
“還有這些都是我的家務事,不勞煩您費心了,要是您沒什麼事的話,盡快離開這裏回家吧。”
直接下了逐客令,沈俊權的聲音冰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
或許在章雅看來,她的堅持都是對的,因為她固執地認為賀新纓就是推了母親的人。
而正是這一點也讓他頭疼不已。
拿著好心好意的借口自以為是地插足了別人的生活。
而且現在章雅的行為越來越過分了,為了保護賀新纓,他隻能選擇撕破臉了。
果然,章雅因為他的話臉色也鐵青了起來。
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怒火攻心地質問他,“俊權,就算你不把我這個姨媽放在眼裏,也要為你媽媽著想吧,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護著那個女人,不把害了你媽媽的女人送去監獄就算了,竟然還想和一起生活,你這是不孝啊!”
一副萬分痛心疾首的樣子,章雅怒斥著他。
那放大的瞳孔裏滿是對他赤果果的指控,仿佛他在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
謾罵聲在空間之內十分的刺耳。
沈俊權按壓著眉心的手往下垂了垂,緊握到了一起。
骨節分明的手上,依稀能看清浮現出的青色血管。
難聽的話語刺激著他的神經。
幽黑的眸子變得愈加深邃了起來,想到賀新纓也是被章雅這樣辱罵著,心髒像刺進了刀子一樣,紮得他生疼。
賀新纓垂著腦袋跌在地上的畫麵又浮現了上來,一想到這,心口就堵的慌。
“新纓是我的妻子,她有名字,不叫那個女人,我媽也不可能是她推的,我再強調一遍這是我的家事,我想怎麼做您管不著,看不慣的話,我會讓管家把您送回去。”
冰冷的話語,狠狠的拍打著章雅沸騰起來的內心,她體內那翻騰起來的血液,被沈俊權狠狠地淋了一桶涼水。
反應過來又像是被丟到了沸騰的時候油鍋裏麵唰了一遍一樣,讓章雅紅了眼。
為了賀新纓,沈俊權竟然做的這般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