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年挑了挑眉,隔著一道玻璃,他淡然的把手放在桌麵上坐下,用冷漠的眼神看著章雅。
“說吧,你收了賀新纓多少好處,為什麼自首的人是你,進來的明明應該是賀新纓才對!”章雅猙獰著表情,情緒很是激動。
她很希望害自己妹妹的人落網,但同時又認定了凶手的賀新纓,對於霍景年自首的事打心眼裏無法接受。
“你是被脅迫的對不對,是賀新纓那個賤……”她拍著桌麵,整個人就差點站起來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霍景年冷冷的打斷了,“人是我推的,自首也是我自願的,為了減刑,有什麼不對嗎。”
霍景年十分沉穩的表情中看不出一絲破綻,章雅微向前伸的身子有些無力地往後滑了滑,用懷疑的目光審視著沈俊權。
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一樣,想反駁又找不到話語來反駁,她唇瓣動了動,仍舊不相信,“不可能的……”
“你不信也沒有辦法,那天確實是我失手了,當時在場的隻有我而已,我本來是想和沈俊權理論帶走新纓,但沈母說了一些侮辱我們關係的話,我否定後換來她更加難聽的謾罵,還先動手打了我,我是在正當防衛中失手把她推了下去的。”
霍景年麵不改色地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說辭,看似沒有任何破綻的,將事情原原本本地杜撰了出來。
章雅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絞著五指,不甘心地吼著,“漫漫分明說了她親眼看見是賀新纓幹的!”
抓住了一個要點,章雅淩厲地發問道。
而這一部分,霍景年自然也事先想好了說辭。
他嗤笑了一會,眸子變得犀利了起來,“說她親眼看到倒不如說她知道房間外麵有人在爭吵,或許是在我走後,她從房間裏麵出來看到的是新纓回來在查看沈母的傷勢的情景,受了驚嚇便想當然的把新纓當成了凶手,而且腦補出了畫麵,她本來精神就不正常不是嗎?沒有想到,您竟然相信一個精神不正常人的瘋言瘋語。”
霍景年有板有眼地說著,臉上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我說的話,比起精神有病的人說的人話,你覺得警方更會信誰?”
勾起唇角,最後一句話,霍景年說的聲音很低,卻足以把章雅氣死。
從在村子裏麵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章雅對新纓抱有很大的敵意,估計也沒少為難她。
“你!”被他臉上的神情激怒,章雅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然而隔著玻璃,她什麼也做不到。
霍景年果斷地按了鈴,在一旁等候的警員走了過來把他帶了下去。
沒有任何收獲的章雅氣鼓鼓地離開了警察局,始料未及的局麵,讓章雅的心情差到了極點但是又無可奈何。
霍景年太過於了解律法了,他的話幾乎滴水不漏地詮釋了整個過程。
而且在不利的狀況下,也找到了為自己減輕罪名的方法。
情勢,似乎已經慢慢地成了定局。
因為大眾的關注度很高,所以警方的調查也加快了節奏。
而霍景年對調查也十分的配合,其中的時間線很明顯的對了上來,再加上沈俊權告訴他的一些關於沈母傷勢部位的具體信息,他根據傷口圓了故事,就這樣案子脈絡很快就明朗了起來。
鑒於他認罪態度良好,沒有前科,而且自首坦白的這些事實,再加上主張的正當防衛中過失傷人的說辭,這些都為霍景年的減刑奠定了一定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