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迷茫,娘家已經不能回去了,至少在這件事情解決之前是不能回去了。
可是夫家,夫家也回不去了,如果丈夫的事情不解決了,那呂氏這個做婆婆的或許真的會把她給休了。
這是周香草最害怕的事情。這個年頭,女人如果被夫家給休了,幾乎就是沒有活路了的。
可是……
周香草想了想剛才蕭遠山兄妹兩人說的話,忽然之間就沉默了,蕭遠山說的沒錯。
當年,蕭遠山的確沒對她做什麼,是她豁出去了,脫光了衣服勾引他,結果蕭遠山直接扭頭走了,最多也就是被他看了一眼。
周香草甚至都不知道,蕭遠山有沒有看到,或許,他連看自己一眼都沒看……
她想起自己還有一對金耳環,是當初李氏從蘇氏那屋裏偷出來的,那自然就是蘇氏的東西。
給她做了陪嫁。
那金耳環是個好東西,去當鋪當了少說也值點錢,再把自己其他的首飾給當了,看看能不能湊點錢。
周香草琢磨著,心情有一點頹喪。
她怎麼都沒想到,她把蕭家的事情跟莊洪亮說,莊洪亮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這也顛覆了一直以來,莊洪亮給她營造的形象。莊洪亮是鎮上人家的小帳房,平時穿著打扮都自詡是鎮上的人,不是鄉下的。
他又生的白淨,是姑娘家喜歡的類型。不像蕭遠山,身上漆黑的,看著就不討喜。
現在的周香草已經隱隱有些後悔了……可是後悔什麼,她也不知道,如果回到過去,她或許還會做現在這個選擇,跟著莊洪亮。
莊洪亮長得好,十裏八村的俊小夥兒,又是鎮上的帳房有出息,周香草打點了一下進了牢房,莊洪亮一看到她眼睛就亮了起來,不過他左顧右盼的看著周香草的周圍。
周香草的神色複雜。“別看了,就我一個人。”
“怎麼可能?娘他們呢?他們都不來贖我嗎?”莊洪亮在這牢裏過的日子著實是苦。
因為呂氏寵孩子,他從小到大幾乎就沒吃過什麼苦,又識文斷字的,以前呂氏還指望著他能給考個狀元回來。
可是莊洪亮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就中途沒讀了,但是因為認字,在鎮上謀了一個帳房的職位。也算是體麵了。
隻是莊洪亮不改秉性,愛賭點小錢,喝點小酒,工錢根本就不夠花?但是呂氏從來不過問,周香草哪裏敢過問。
不過此時莊洪亮的模樣十分的狼狽,臉上黑黑的,身上還穿著囚服,哪裏還有半點原來的風采?
周香草也是皺了皺眉頭,“如果娘他們肯來,怎麼可能讓我一個人過來?”
周香草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歎了一口氣,也仿佛是鬆了一口氣。莊洪亮愣了一下,“香草,好媳婦兒,求求你,你來贖我出去的吧?”
周香草一聽,頓時怒了,這贖一個人得要多少錢?就算是把她賣了也不夠啊。
再說她一個女流之輩,上哪裏去找那麼多的銀子?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我上哪兒去找那麼多銀子,對了,你那些銀子都放哪裏了?”
周香草問道,莊洪亮一聽,頓時就警惕了起來,“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