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越來越過分了,簡直不把娘娘放在眼裏,娘娘……您可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貴妃,讓她知道,誰才是這後宮之主。”皇後身邊的宮女錦畫憤憤不平地道。
皇後氣惱地道:“閉嘴,還不是你們這幫子沒用的東西,偏偏讓貴妃將紫菱給救了!”
錦畫縮了一下肩膀,不敢繼續說話了。
皇後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於嬤嬤在南山寺怎麼樣了?可有派人去看過?”
“前幾日派人去了,說是傷還很嚴重,不知道能不能好呢!”錦畫回道。
皇後心裏微微有些不安,道:“派人去南山寺,於嬤嬤如果好不了,也留不得了,免得落到貴妃手裏,她知道本宮的事情太多了。”
錦畫立刻明白過來,雖然嘴上應著,但是心裏卻有種兔死狐悲之感。
於嬤嬤為皇後盡心盡力這麼多年,沒想到隻是因為受傷了不能回宮伺候了,就要成為棄子。
錦畫不禁開始想,如果有一天皇後用不著她了,會不會也把她給解決了?
可是錦畫不敢多想,她的身家性命都在皇後手裏,如果不聽皇後的命令,不僅自己沒得活,家裏人也活不成了。
皇後回到宮裏,這幾日總是心浮氣躁的,睡覺更是睡不踏實,最煩惱的是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身體裏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燒似的,讓她越發輾轉難眠。
她試圖派人去請皇帝過來鳳藻宮,可是皇帝要麼以批閱奏折為借口,要麼就是早早翻了別人的牌子,就是不肯來鳳藻宮陪她。
其實她心裏也明白,就算皇帝來了,也不會碰她的。
天又黑了,皇後沐浴過後,照舊喝了兩杯酒,心頭那股火熱的感覺越發強烈了。
她坐在鏡子前,昏黃的燭火搖曳著,她看到鏡中的自己,雖然比不上貴妃的美貌,可依稀也可見當年的風采。
皇帝實在是個薄情之人,紅顏未老恩先斷,皇後不禁自憐自艾起來。
“錦畫,你說本宮真的老了嗎?”皇後有些悲傷地問。
錦畫哪裏敢說,隻奉承道:“皇後娘娘哪裏老了?奴婢覺得您年輕著呢,風采不減當年。”
“嗬……那陛下為何再也不肯碰我?”皇後撫摸著自己的臉,她也需要人憐惜,也需要人溫暖啊。
多少次,她渴望皇帝來的時候,能夠擁抱她一下,哪怕隻一次。
可是皇帝每次來,便和衣而睡,根本連多看她一眼都不肯。
後宮那些妃嬪隻知道她是皇後,把持著後宮大權,又兒女雙全,實在是令人豔羨,可是誰又知道她的寂寞和無助?
長夜漫漫,宮裏的夜更是漫長得讓人心力交瘁。
“娘娘,早些歇著吧?”錦畫不忍心看皇後這般悲傷的樣子,勸道。
“本宮睡不著,想去外麵走走。”皇後覺得心頭那股火燒得她越發難受,想出去透透氣也好。
錦畫不敢拂逆皇後的意思,便幫皇後換披了衣裳,扶著她出去走。
皇後走著走著,就想出鳳藻宮。
“娘娘,這麼晚了,還是不要出門了吧?”錦畫勸道。
皇後卻偏偏不肯聽,道:“你不要管我,我心裏難受得緊,想要透透氣,這四方的天,我已經看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