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沉思的戮斯 19.火箭之三(1 / 1)

四、沉思的戮斯 19.火箭之三

[法國]波德萊爾

盡管兩位情人愛得很深、相互充滿欲望,但兩人中的一個永遠會比另一個更鎮靜或著魔程度較輕些。

在我的筆錄中,我認為我已經寫過,情愛很像是一種折磨或一種外科手術。不過,這種念頭可以以最為痛苦的方式形成和擴展。盡管兩位情人愛得很深、相互充滿欲望,但兩人中的一個永遠會比另一個更鎮靜或著魔程度較輕些。前者,是做手術之人或屠手;另一位則是對象、受害者。

您聽到作為一出侮辱性悲劇的序曲的那些歎息聲了嗎?您聽到那些喊叫聲、嘶啞的喘氣聲了嗎?有誰不曾難以抑製地去爭得這些聲音呢?您在細心的拷問者的這種提問裏發現了更壞的內容了嗎?夢遊者慌亂的眼神、肌肉像是在自發電池作用下突露和繃緊的四肢、醉意、狂喜、在其效力最高時的鴉片,難道就不會向您提供同樣可怕、同樣稀奇的榜樣嗎?而人的麵龐——奧維德認為是為反照宇宙而塑造的,這時則隻表現出瘋狂的殘忍,或是死一樣的鬆弛。因為確實,在我把“心醉神迷”用於這種解體狀態時,我會認為犯了讀聖罪。

在這種遊戲中,竟然需要一方參與者失去對自身的控製,這太可怕了!

有一次,有人在我麵前提出情愛的最大快樂在於什麼的問題。一個人很自然地回答:在於期待相會,——另一個人回答:在於相互給予。——這個說:在於自豪性快樂,那個說:在於屈辱性快感!這些下流人都像是在模仿耶穌說話。——最後,一位無恥的空想家指出,情愛中的最大快樂是為祖國培育公民。

而我則說:情愛中唯一的和高尚的快感,存在於確定的製造痛苦的過程中。男人和女人生來就知道,正是痛苦中,有著一切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