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夏桐裹著厚厚的被子,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
顧顥然一手朝額頭上貼紗布,將一碗薑湯遞過去:“喝一點吧,能去涼。”
夏桐雙手捧住,喝了一大口,身上冷颼颼的感覺,這才稍稍有了些緩解。
他貼著紗布,哀怨的說:“你下手還真狠。”
夏桐瞅他一眼:“誰叫你動手動腳的。”
“……。”
說完,她便愣住。那種熟悉而又親切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他,仿佛不再是沈吟故事中那個機關算計,謀劃一切的深沉男人。還是以前那個愛撒嬌、開玩笑的可愛顧顥然。
隻是她知道,經過了這許多,她和他,已經回不去了。
“這裏是哪兒?”夏桐問。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語氣的不對勁,背過身去,沒說話。
夏桐繼續問:“你準備把我關在這兒多久?”
“……。”
“顧顥然,你到底想幹什麼?”夏桐語氣煩躁起來。
“這幾天你就待在這兒吧,到時我會放你走的。”他說完,便踏步出了房門。
夏桐鬱悶的使勁捶沙發。
A市,沈吟剛剛下班,卻被一個人擋住去路。
“沈小姐。”說話的是聶勝:“慕少有請。”
秦慕抉?沈吟微微蹙眉,大概已經猜到了此人的來意。
電台樓前的花壇邊,秦慕抉盯住了眼前的女人,問:“夏桐昨晚住在你那兒?”
沈吟錯愕,沒有料到他連這個都能查到,無法否認:“是。”
“她現在在哪兒?”他冷靜的切入正題。從昨晚到現在,接近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他找那個女人快要找瘋了,幾乎將整個A市翻了個遍。
“我不知道。”沈吟搖搖頭,“她昨晚隻是在我家睡了一晚,早上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你也不知道……。”他擰眉,神色不悅。
沈吟頓了頓,不知道該不該說,最後還是開了口:“她早上臨走之前,曾經和顧顥然打過一個電話。”
顧顥然……秦慕抉想了想,接著轉身疾步朝車子走去。
沈吟卻忽然在身後叫住他:“秦慕抉……。”
他頓住,沒有回頭。
“當初,對不起。”她低下頭,說:“這一次,請你保護好她,不要讓她再重複六年前林曼茹的悲劇了。”
無所謂他是否能聽得懂,沈吟說完便轉身。心裏卻在歎息,隻希望他永遠都聽不懂,那或許才最好。
一整天,夏桐都被關在這棟別墅裏。
她承認,她很煩躁,她不明白顧顥然此舉是為了什麼?
再將整棟別墅的出口都搜尋了個遍,卻依然找不到逃走的可能和方法後,她終於泄氣的坐到了地毯上。依靠著沙發,鬱悶的繞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回事?
目光無聊的亂轉,最後落在了大廳中央。那裏放著一架晶瑩剔透、美輪美奐的水晶鋼琴。角落裏翻著瑩亮的光,與皎潔的月色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