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顥然不放心地叮囑喬嬈嬈:“這裏沒有什麼人煙,你記得不要到處亂走,一定要跟著大家,還有張嫂。”他轉向張嫂說:“你幫我好好照顧嬈嬈。”
張嫂笑著說:“放心,我會照顧保護好嬈嬈的。”
大家異口同聲地說:“我們也會照顧好嬈嬈的,顧總放心。”
他點點頭擺擺手說:“你們玩開心點,我走了。”
開車回到家,他覺得有點疲倦,剛想上樓休息。卻猛然看見餐廳那裏亮著燈,芳菲正在那裏大口大口地喝酒。他嚇了一跳,連忙走了過去,她現在得了這個病,怎麼能喝酒呢,而且記憶中還沒見過她這樣喝酒的。
還是一杯杯的紅酒往口中倒,如同牛飲。這樣太傷人了,不醉才怪。
他連忙上前一把搶下了她的酒瓶子說:“芳菲,你瘋了!”
他就是這種暴脾氣,一看到這些事情,是忍不住會心疼,心疼之後是本能的就會罵人。其實心裏還是不想這樣罵的,但是根本都忍不住。芳菲怎麼能這麼自暴自棄呢,既然這種病已經得了,就應該打起精神來,和病魔作鬥爭才對呀。
芳菲看著他傷心地說:“我心裏好難受,你不要罵我。我們認識這麼久,你還是第一次這麼凶狠地對我說話呢。”
被這麼劈頭蓋臉一罵,她的臉色更難看了。
以前她身邊的所有人對他都是非常溫柔的,尤其是老大,最近的相處裏,真的是恨不得把她捧在手裏來細心嗬護,就是喝杯水都生怕她燙著,還要吹涼後再給她喝。
這個男人倒好,不僅沒有半點愛憐,居然還這樣吼她,真的是讓人很心寒。
芳菲伸手奪過他手中的酒瓶說:“怎麼?我和你講的好酒你心疼了,你放心,我會賠償給你的,你讓我喝。”
此時此刻顧顥然猛然想到喬嬈嬈說的話,再看到芳菲的樣子,不由想著有時候自己其實是好心,但是要注意說話的口氣,不要反而傷害了她們。難怪說言語是把利刃,殺人於無形。
所以他柔聲說:“芳菲,我是……關心你。”猶豫了一下,他用了最標準的一句話,對喬嬈嬈可以是心疼,但是對朋友就隻能是關心吧,不然就亂套了。
他語重心長地說:“芳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你,但是你現在這種……情況不能喝酒的,你不要這樣好嗎?”
芳菲聽到他軟語溫存的話,更是難過,不由靜靜地落淚。
許久才抬起頭來說:“好的,我會聽你的。其實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這心裏特難受,就像是你說的,我現在是這種情況。其實我們大家都知道,得了這個病,其實離死也就不遠了。不管怎麼努力,也許動手術,做化療,能夠勉強維持個三五年,最後死的更慘,真的是好沒意思。想到這裏我還是覺得心灰意冷,就算是賭一把怎麼樣,結局已經擺在那裏了,沒得變,我已經輸了。再去做手術,隻是讓自己多增加一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