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北京這兩年,因為工作的緣故,我並沒有交到比較親密的朋友。
剛來北京時,我和高朵兒走得比較近,但她帶著偽善的麵具潛伏在我身側,對安安做了綁架之事,自此友誼瓦解。
而我經過周庭深認識了廖薇,我們年紀相仿,興趣相投,有一段時間走得很近。但自上次送她的新婚禮物卻被她扔進垃圾桶後,我們很默契的誰也沒聯係誰。
有時候我想,我和廖薇的友情,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塑料姐妹情,看似堅韌,實則一有利害衝突就會破裂。
而我們倆因周庭深而合,也因周庭深而裂。她暗戀他許久,與我以姐妹相稱不過是在試探我和他的關係。而當從我這裏拿不到任何好處時,她轉身就和我清了界限。
人是社會的人,在單純的校園時代可能會因純粹的趣味相投成為朋友。但踏入社會後,每一種關係似乎都變得繁瑣複雜了,都是人們權衡再三後選擇的結果。
我特別明白這一點,所以我對廖薇並沒有什麼埋怨,隻願和她再衝突就好。
掛了電話後,我媽叫我吃午餐。
吃過午餐後,我媽說她要去超市買幾床棉被,以防有親戚來參加婚禮時住進家裏。我怕我媽累,便提出陪她去,讓我爸留在家裏陪安安午休。
我們家附近雖然有超市,但我媽說十公裏外的大型超市裏搞活動,同樣牌子和規格的被子,要比家附近的超市便宜幾十塊呢。
我雖然不在意這點小錢,但對於我媽這個年紀和生活常態的人來說,讓他們貨比三家的砍價,是他們單調人生中最大的樂趣,我不忍心剝奪,隻能陪她去。
我們搭地鐵去了我媽所說的超市,因為有優惠券,價格確實便宜了些。我媽挑了好幾床被子後,我則去食品區想給安安買點零食,在挑糖果時有人拍了拍我的肩。
我回過頭,當對上廖薇的臉時,我詫異之餘便覺尷尬,我很勉強的笑了一下:“好巧,你也來買東西?”
廖薇披著一頭濃密的卷發,親昵的摟著她老公的胳膊,她老公則推著手推車。我和她老公互相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廖薇鬆開她老公的胳膊來勾住我的:“我們來隨便逛逛,你呢?買了什麼?”
我指了指結賬區:“我陪我媽買棉被,她已經選購結束了,在結賬區等我,我想給安安買點零食。”
廖薇順著我看的方向瞄了一眼:“伯母也來了?我原本還說相約不如巧遇,幹脆今晚約著吃個飯呢。”
廖薇笑得沒心沒肺,仿佛那天的事完全沒發生過一樣,但我心裏多少是芥蒂的,因為哪怕活到了三十歲,哪怕經曆了頗多風雨,我依然學不會虛假那一套。
我低下頭,笑得頗為勉強:“我媽東西挺多的,我得幫她拿回家,而且我女兒也在家裏等我。”
廖薇頗為遺憾的說:“那還挺可惜的,對了,我們前天剛從法國回來,我昨天見過祁明遇,聽說你和老杜要舉辦婚禮了?”
我恩了一聲:“對呀,杜一廷應該給你發過電子請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