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陽光很好,盛夏剛過,秋老虎也要離去,城市道路兩旁椴樹葉子也開始逐漸枯黃,風吹過後就是一地落葉。
沈慕寧連續幾日整理東西搬家租房都熬夜到淩晨兩三點,她從床上爬起來後便趿拉著拖鞋去廚房給自己做早餐。
房子大約四十平方,被她打理的不錯,甚至小地毯陽台的多肉,都有著一番溫馨的意思,但麵積還沒有司家的一個洗手間大,但對於現在的沈慕寧來說,已經足夠她住了。
吃了幾口昨日還剩下的冷粥後勉強算墊了墊肚子,她從冰箱裏麵拿出昨日買好的魚打算給自己燉魚湯好好補補。
正給魚刮著魚鱗時,一股強烈的惡心感倏然席卷了她的全身,那魚腥味倏然強烈起來,使得沈慕寧連忙捂著嘴到一旁的角落裏麵對著垃圾桶又吐又咳。
“唔……咳咳嘔……咳咳……”
早上本就沒有吃多少東西,這樣一通狂吐後隻能嘔出些許酸水。
她指尖顫個不停,渾身原本還暖烘烘的一下子就覺得冷了下來,更別提那殺魚的魚腥味還一股勁地縈繞在她鼻尖揮之不去。
沈慕寧探出手來摸了摸額頭,滾燙的厲害,隻能去查查了。
醫院裏麵人來人往,沈慕寧呼出一口氣,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因為司懷瑾的母親江蘭琴偶爾來市中心醫院調理身體,她不想和江蘭琴碰麵,但她在市醫院的卡裏還有錢,如今算一貧如洗的她可沒有資格瞻前顧後。
兩個小時後,沈慕寧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上的檢查單確認數次,倏然覺得這就是命運對她沈慕寧的戲謔。
她懷孕了。
檢查單上明明白白寫著她已經懷孕快一個月了,而算一算時間,正是司懷瑾和自己提出離婚那天有的。
這實在太過魔幻,她隻覺得自己像在做夢,手放在了平攤的小腹,沈慕寧淚珠在眼中打轉,這個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了,她曾經以為自己會是賢妻良母,會愛每一個孩子。
一道疑惑的聲音卻從身後響起,“那是……沈慕寧?”
沈慕寧應聲轉頭,卻見到了她最不想見到的人之一,背後的中年女人四十多歲卻依舊保養得當,一雙淩厲的鳳眼和高挺的鼻梁可以看出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美的具有攻擊性的女人,她穿著上下兩件式的裙裝,脖頸上的珠寶和衣服手包上的標誌都彰顯著貴婦的氣度。
這正是司懷瑾的母親江蘭琴,也是整個司家最討厭她的人。
江蘭琴身後跟著幾個隨從,顯然今天也是來調理身體的,自沈慕寧和司懷瑾離婚後,她恐怕不知道高興了多久。
她神態悠然自得地走過來笑道:“還真的是你啊,哎呀,我真的得謝謝你放過我兒子了,我當初怎麼說來著,早晚會結束,雖然比我想的時間長了一些,但————”
她餘光瞥見沈慕寧拿著的檢查單,一把手奪過,以為沈慕寧生病了,正慶幸沒有傳染給司懷瑾時,卻在看清楚後瞪大了眼睛,“你!你懷孕了?!”江蘭琴不是傻子,從日期就知道是司懷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