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司噎了一下,隻能突出幾個字:“那就好。”
時一羲的背影在他眼裏很落寞,所以他會好心的過來安慰,沒想到對方卻是這副樣子,他也不太懂時一羲的腦子裏在想什麼。
不過這個結果叫鷹司有點尷尬,為了掩飾,他決定轉移一下注意力,衝著趙清禾大喊:“優等生!考試前是誰天天看書看到淩晨四點,還要求楊老師輔導的?你說話小點聲吧,真的非常煩人!”
這句話出去,人群都靜了,隻見趙清禾臉色非常難看。他想狡辯事實不是這樣子的,可是又無從說起。
為什麼這個鷹司嵐總是要欺負他捉弄他叫他當眾出醜?
趙清禾握緊了拳頭,他發泄不出去,因為他不敢惹鷹司。
傍晚,時一羲從教學樓裏出來,鷹司去參加高年級的體育活動,沒有時間陪他去吃飯。他不太在意這些,自己一個人也很好。
剛剛到食堂就碰到了趙清禾。
“一羲!”趙清禾叫了他一聲,明顯就是專門在找他的急切樣子。
時一羲歪頭看著趙清禾。
“楊老師讓我告訴你一件事。”趙清禾的神態有點尷尬,有點不好啟齒但又不得不說的意思。
“什麼事?”
“就是考試成績的事情。”趙清禾說,“因為你的成績最差,嚴重拖了班級的後退,楊老師很生氣,所以他要對你采取懲罰措施。”
一般的學生在聽到這種消息之後都會至少表現的吃驚一些,甚至質疑真實性,但是時一羲完全沒有,他仍舊平靜地問:“懲罰什麼?”
趙清禾繼續說:“他要你領個負重環去操場跑十公裏,然後還要在語音係統裏存一句話……一羲,要不你別去了,我覺得楊老師這麼做有點過分了。”
時一羲搖搖頭:“老師怎麼說就怎麼做吧。”
他連飯都沒吃,直接去了器材室。趙清禾望著他的背影,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
怒風學院的環境很好,每當夕陽西下的時候,天邊就被太陽的餘暉染成一片赤紅。文學青年喜歡對著這樣的景色抒發情感,但是今天,他們並沒有心情看落日。
操場上有個人帶著負重環跑步,一圈又一圈,負重環裏還發出聲音廣播,整個操場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六班時一羲,入學考試九十九名。”
九十九名,就是最後一名。這是個任誰聽到都會羞愧的數字,圍觀的學生們像是看異類一樣看著這個麵無表情的少年跑步。大家都覺得他是發瘋,更有甚者還發出了嘲笑的聲音。
很快,一個心理素質太差被考試逼瘋了的廢柴在操場上跑步丟人現眼的事情在晚間的學校裏傳開了。
楊禁也是去看熱鬧的,但是當他聽到時一羲的名字之後,這個熱鬧就看不下去了。
他非常惱火的走到跑道中間,攔住了時一羲,然後一腳把時一羲踹翻在地。
時一羲渾身大汗,氣喘籲籲,迷茫地看著楊禁。
“你在這兒丟什麼人現什麼眼?”楊禁壓抑著怒火,看上去很恐怖,“考倒數第一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麼?”
“老師,不是你讓我這樣做的麼?”時一羲問道。
“我瘋了麼?”楊禁不可思議,“我為什麼要讓你這麼做?誰告訴我讓你這麼做的?”
“趙清禾。”時一羲說,“是他告訴我的。”
楊禁雖然不太清楚這三個人到底有什麼恩怨糾葛,但是一聽到這個名字,大概就明白了七八分。他把時一羲從地上拉扯起來,強硬的拽著離開操場。穿過人群的時候,他大聲說:“看什麼看!再多看一眼我就讓你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學生們立刻作鳥獸散,屁都不敢放一個。
楊禁把時一羲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沒有坐下,而是在窗邊隨便一靠,問道:“說說吧,怎麼回事兒?”
時一羲也是站著,但是他需要稍微抬起一點頭才能注視楊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