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蘇子晴的骨灰,傅斯年仍然在傅家墓園為她立了衣冠塚。
上麵寫著:傅斯年愛妻蘇子晴之墓。
他在墓前守了整整三天三夜,滴水不進。
若不是傅元正派人將他帶回去,他恐怕要隨蘇子晴去了。
被送回家的傅斯年沒人敢靠近。
白天,抱著靈位陪她說話。
晚上,便抱著靈位睡在她的床上,隻有聞著她的味道才能入眠。
生前,他欠蘇子晴。
現在,他要慢慢彌補給她。
傅斯年整日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幾乎要被愧愧疚壓得垮掉的時候,蘇建安急匆匆趕到傅家。
他看到傅斯年懷裏抱著蘇子晴的靈位時,心中有一抹異樣的情緒散開。
又想到蘇心兒的病情時,他還是將那抹情緒迅速壓了下來,看向傅斯年小聲說道:“斯年,醫院已經給心兒下了病危通知書了,你能去看看她嗎?”
“出去!”
傅斯年輕聲很輕,像怕吵到蘇子晴一樣。
在她的靈位前,他不喜歡任何人來打擾。
“子晴已經走了,現在心兒”蘇建安目光移向他懷中的靈位,繼續說道,“子晴和心兒姐妹情深,她那麼善良,如果還活著,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的姐姐受苦的。”
提到蘇子晴,傅斯年的臉色才稍微有了些鬆動。
“心兒已經腎衰竭連病床都下不了,她還心心念念的想著你,斯年,你就去看看她吧!”蘇建安焦急地懇求著。
良久,傅斯年才將目光移向蘇建安。
醫院。
蘇心兒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看到傅斯年進來,毫無血色的臉上有了些笑容。
她激動的想坐起來,卻顯得有些無力。
“斯年,你終於來了。”
蘇心兒隻能朝他伸伸手。
傅斯年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看到她因為腎衰竭而腫得變了形的臉,未動聲色。
蘇心兒急不可耐道:“斯年,醫生說我恐怕撐不了多久了,我並不怕死,可我怕以後不能再陪在你身邊,我不想離開你。”
蘇子晴好不容易死了,她還沒有得到傅斯年,怎麼能夠死!
而且,她還沒活夠!
“會有合適的腎源,你好好養著。”
傅斯年好看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溫度,語氣更是透著疏離。
“妹妹要是在就好了,她一定不願意看到我這麼辛苦,一定會陪著在我身邊”蘇心兒艱難的坐了起來,她靠在床頭上,緩緩地說,“斯年,你能留下來陪著我嗎?”
蘇心兒看到傅斯年眸光閃動了一下,心狠狠的抽痛著,咬牙又說道:“斯年,求你了,你就當是替妹妹陪著我,好嗎?”
蘇心兒慘白的臉上添了幾分期盼。
她目光灼灼的盯著傅斯年,無奈又傷感地說道:“我們姐妹真不幸,最終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這種事不會再發生。”
蘇心兒頓時欣喜,迎上傅斯年的目光時,卻心中一涼。
他深沉的眸光仿佛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