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茜出了醫院,抬頭看了一眼刺眼的陽光,眼眶裏蓄積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滾落下來。
以前好歹她還有名義上的父母,縱然對她不好,但至少她還能叫一聲“爸媽”。
但從現在開始,她是真正的一無所有了。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得,崔彥忽然摟住她,用指腹擦掉她臉上的淚痕,心疼的說:“茜茜,你還有我。”
殷茜發愣,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卻在此刻微暖了她。
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忽然踮起腳,在崔彥臉上親吻一下,輕聲說:“崔彥,有你在,便是我心安處。”
他們身後,薄炎熙目光犀利的看著這一幕,心口“騰”的一下燒起一把妒火!
他朝著殷茜走過去,嗓音冰寒的說:“殷茜,看來我的話說的不夠明白!”
殷茜冷冷一笑,本想懟他一句,崔彥卻搶先擋在她身前,氣場絲毫不輸薄炎熙。
“薄先生,崔某不是好事之人,可也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我的未婚妻。還有一點……”
崔彥忽然話音一頓,厲色看著殷雅:“殷大小姐以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死無對證,但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他讓助手報警,可最後結果的卻是刀上的指紋竟然是茜茜的!
這其中一定是殷家動了手腳,以殷家的實力,加上和薄家的關係,要做到這點,根本不難。
為了茜茜,他本該將這件事徹查到底,但薄炎熙為了維護殷雅,必然不惜在經濟上對崔氏施壓,他不能自私的用爺爺打拚一輩子留下的崔氏做賭注!
接收到崔彥犀利的目光,殷雅頓時神經一繃。
她能成功陷害殷茜,也不過是仗著薄炎熙對她的信任和對殷茜的恨意,否則她怎敢如此肆無忌憚?!
可崔彥就不同了。
殷雅眼圈微紅,裝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無辜的問:“崔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殷大小姐不用跟我來這一套,我不是那種有眼無珠的男人。對於心機婊,我隻會惡心,不會憐香惜玉。”
“你……”
“茜茜,走吧。”
殷雅臉色難看,崔彥卻是冷笑一聲,攬著殷茜上車離開。
殷雅攥緊拳頭,恨得咬牙切齒,但薄炎熙在場,她不好發作,隻能嚶嚶低泣:“炎熙,崔先生為什麼這麼對我?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啊。”
薄炎熙沒有說話,隻是陰鶩著雙眸看著殷茜離開的方向,直到殷明宇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過神來。
“炎熙啊,咱們也走吧。”
“嗯。”
薄炎熙淡淡的答應一聲,驅車將殷雅等人送回殷家便匆匆離開。
看著他離開,殷雅一改柔軟的模樣,氣得七竅生煙,開始尖聲大叫:“你們看他那麼急匆匆的離開,肯定是去找殷茜那個賤人!”
“我不明白,他真的愛我嗎?我受傷住院,他是在醫院陪我,可一心撲在公事上,甚至都喂我喝一口粥都沒做到。”
“這七天他每到半夜就出去半個小時,還不就是去看那個賤人?”
“剛才在醫院,你們也看到了,他的視線一直在殷茜身上,別說看我一眼,就連我跟他哭訴委屈都沒聽見!”
“我受夠了!隻要殷茜在,薄炎熙就永遠不可能屬於我!那天我就該殺了那個賤人!”
殷雅越說越激動,俏臉上一片猙獰,因為太久沒發泄,她的情緒近乎抓狂,一邊吼一邊將隨手可觸的一切砸個粉碎!
等她發泄夠了,林靜才小心翼翼的越過滿地的碎片,拉著女兒說道:“雅雅,你冷靜一點,婚期就快到了,隻要成了薄太太,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
殷雅紅著眼眶慘笑:“那又怎樣?他還是會去找那個賤人。我要的不是結婚,而是他的身體和他的心!”
林靜沉默,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兩人眼底紛紛掠過陰毒,林靜說:“茜茜,媽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