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好燈籠,再回頭望向那騰起濃霧的山間,點點星火彙集成連綿的燈海。回望,心境卻已經大不一樣了。
帶著一點崇敬,帶著一點希冀,這一次的虛靈山一行真是不虛此行。雖然,過程之中出現了一點偏差,不過都還是在掌控之中。
她回過頭望去,百裏安就站在她身後。黑發如墨,白衣勝雪,微微一笑遺世獨立。
“謝謝你陪我看完這場燈火。起風了,我們回去吧!都這個時辰了,母親那應該也已經結束了,回頭要是見我溜出門了,還指不定得怎麼我呢?”托他的福,她現在應該是一個躺在床上傷風著涼的病人。
百裏安忽然用它擁她入懷,在他懷中她清晰地聽見他在她頭頂的話:“出嫁從夫,早些嫁過來,以後除了我誰也管不著你。你想去哪瘋,我都陪你。”
她攏攏鬥篷,山頂的風吹得有些猛烈。話得太美滿,總感覺不太真實。她想推開他,他卻緊緊扣住了她的手。
百裏安的手明明什麼時候都是微涼的,可這一刻被他牽起的手卻不覺得涼了。
她訝異地停下了腳步:“你的手總是有些微涼,可為什麼在冬天反而覺得沒有那麼涼了呢?”
他眼中倒映著山間的燈火,瞳孔中不再是深邃的海,而是一整片流光盈彩的星空。
“是你的手,太暖。”他輕聲著,她記得,很久以後她都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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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快醒醒,吃過齋飯我們就要回去了。三姐?你可好些了?”大清早就被一個丫環個叫醒,他還有些不習慣。
“玉竹,你就讓我再睡一會,就一會。”完翻個身又能睡著了,這丫頭倒也是不依不饒,還真就在耳邊叨叨叨,真把她給叨醒了。
一早醒來就打個了噴嚏,一定是昨晚山頂上吹風吹的。也許也不是,誰讓她菩薩的地盤上撒謊呢?這下應驗了,豈不是活該?
都怪百裏安,扯什麼謊不行,非要詛咒她傷風著涼。菩薩麵前那是能撒謊的嗎?那她現在認錯還來得及嗎?
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還就真的流鼻涕的,去往齋房的路上,她一邊問候百裏安,一邊打著噴嚏。
“好好的,怎麼就著涼了呢?住持開得藥都喝了嗎?明天可就是除夕了,你總不能帶著一副病懨懨的麵容迎接新的一年吧?”林夫人大概是在菩薩麵前有所收斂,對她起這些話來都格外溫柔。
“大概是山上風大不心吹著了,想來也沒有什麼大礙。昨晚住持開的藥已經煎來喝了,聽住持的藥特別靈,我估摸明天一定能好。”
林夫人淡淡地點點頭:“殿下不方便到齋房來用膳,等會你帶些過去吧!起來,翻完年他就是你的夫婿了,你們經常在一起增進一下感情也是好的。想不到你們四姐妹裏,最後你才是最有福氣的。一想起雪茶那丫頭,我這心裏啊總不是滋味。”
自打林雪茶歸寧之後,林月見就沒有再見過她了。不過她雖然沒有見到她人,卻還是聽見了她的事。聽宸王專寵王妃,林雪茶這個側妃至今都還沒有圓房。
林雪茶沒出嫁之前就喜歡百裏宸,好不容易才嫁進了宸王府,可是上頭卻偏偏還有一個孫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