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年來,他一直覺得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好好的。如今回首往事,卻發現他欠缺良多。
他再沒有了父母親眷,無人教導他遇到事情之時可有所緩和,無需如此極端。
他沒有親朋故友,心中有所壓抑,隻會一次又一次的抑製,未曾想過若是爆發便不可收拾。
他缺的,不止一處。
“暗線?你在嗎?”
自顧自的沉思,未曾注意竟是走了良久,不知剛剛暗線可有回答。
“我在,公子,若是有朝一日,你可想重新回去?”
“有朝一日啊,我想啊!”
他想回去。
可若是他的那顆心還在這裏的話,他便是就會讓他猶豫上幾分,他耶律辰可以將爹娘藏於心中,搬到任何時地方,可陳清月不行,他不行。
“你,當真想要回去!?”
身後人不死心的又問上一遍,那聲音裏竟是帶著幾分雀躍之意,聽著都與平日裏不同了幾分。
“暗線?暗線你好像同平常有異,可是病了?”
何彥歡聽著也覺聲音有異,隻想他是否是病了?卻也未曾深究有何區別。
“我無妨。你莫要擔心。”
這聲音聽起來倒是也算的平穩,未曾有何異處。
“哦,你們就那樣想要我回去嗎?”
耶律辰他不知道他們為何如此希望他能夠回去,明明這些年裏應該都沒有過來找尋過他耶律辰,為何這場內部的爭鬥來了,他們就想著他回去了。
“代王爺想你回去。”
“多謝你,暗線。”
這些個暗線本就不是奔著他耶律辰來的,如此的話又怎麼會這樣的輕易的將代王爺的意圖告知與他?而這樣的一句話已經是個難得的一片真心了。
這句是對暗線說的。
“公子,你不恨丟下你的家人嗎?”
身後注視著耶律辰之人,一雙眼睛都在前麵一心一意找著藥草之人,想著向前一
步,又唯恐驚到他,這邊山勢雖不十分陡峭,卻也可能傷到他。可獨自忍受了良久,依然未忍住問出口來。
丟下耶律辰我的家人?何來家人丟下我,這莫不是說的代王爺吧,他一人生活良久,想來在他人眼裏,而這個大遼的舅舅卻是對著他的處境不聞不問,可不就是被拋棄之人嗎?
可恨與不恨,耶律辰他自己都無從回答,可即便恨得,如今之際,他依舊想著過來望上一眼,足以證明他心中還有記掛。
“我不知道。”
昔日那個盼著有人接他,做他家人的耶律辰已死,這答案便再無處可尋。
“你倒是比之平日裏來的話多了,暗線,”我轉身望著身後空無之處,“不過今日多謝你。”
“前方有個石灘,我們一會兒前去瞧瞧,這山中乃是貧瘠之地,不得見到葷腥,我們今日便在這河灘之處,做份烤魚,吃完了再回去。”
暗線再怎麼說都是一寺住持,如何瘋癲,他都沒有破了戒律,耶律辰我自當不會壞了寺門規矩。
“你會庖廚?!”
有什麼好驚訝的,耶律辰他會的多著呢。
那些個在冷宮的日子裏,他的母親一直堅持自己的驕傲,而他卻是需要照顧好他自己同著母親的,他會這世人瞧不上的營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