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後?”雲裳尚未開口,淺酌卻已經忍不住跳了腳,驚呼出聲:“誰這般不知死活的?”
佩蘭被淺酌嚇了一跳,才連忙道:“那內侍說,是王女官命他來傳個信兒的,具體都有哪些人卻是不知曉的。”
淺酌蹙了蹙眉,又連忙問道:“那陛下是如何回應的?”
“那內侍說,陛下聽聞之後,卻是笑了起來,而後壓根沒有理會那幾人,直接給王女官吩咐著,讓王女官擬一道旨意,方才進言廢後之人,全都下旨讓他們將家中妻子休離。”佩蘭笑著道。
淺酌呆了呆,卻是哈哈笑了起來:“陛下這一招絕。”
雲裳神情卻始終平靜,任由淺酌胡鬧了一通,才抬起眼來望向佩蘭道:“我知曉了,你去同那傳信的內侍說一聲,讓他傳個話兒給王女官,讓王女官下朝之中便來未央宮一趟。”
佩蘭應了聲,便退了下去。
淺酌收起了笑容,轉過身望向雲裳,咬了咬唇,才輕聲道:“娘娘,這前朝後宮,怎麼人人都想這般針對咱們未央宮啊,咱們可不能夠讓她們再這樣囂張下去了,不然,那些人還都以為,咱們是好欺負的呢。”
雲裳勾起嘴角笑了起來,輕輕點了點頭應道:“是,咱們不能夠再讓他們囂張下去了。”
過了沒多久,王菀之便來了未央宮,佩蘭引著她進了內殿,雲裳瞧見她一身的女官衣裳還沒換下,便笑著道:“剛下朝嗎?”
王菀之給雲裳行了禮,才笑著應著:“是。”
雲裳命佩蘭搬了椅子來讓王菀之坐了下來,手輕輕將衣袖捋平整了一些,才道:“今兒個進言的,都有哪些人呢?”
王菀之連忙道:“工部尚書田秋,太仆寺卿劉華研,太史令薛千。”
雲裳輕輕頷首,拿起錦帕輕輕擦了擦手:“這幾位大人出宮了?”
“未曾,先前陛下下旨讓幾位大人休妻,幾位大人皆是不肯,如今正跪在太極殿內要求陛下收回成命呢。”王菀之低聲應著。
“哦?”雲裳笑了起來,複又抬起眼望向王菀之:“陛下,現在在何處?”
王菀之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卻也連忙應著:“陛下在議事殿同賢王還有幾位大人一同商議事情。”
雲裳點了點頭,便站起了身來:“那現如今,到正是個機會,走吧,咱們去太極殿轉轉去。”
“娘娘,陛下在議事殿,不是太極殿。”淺酌以為雲裳要去找洛輕言,便連忙低聲提醒道。
雲裳笑了起來,輕輕點了點頭,應聲道:“嗯,我知曉陛下在議事殿不在太極殿,本宮要去會一會的,正是那幾位今兒個在早朝之上大放厥詞請求廢後的幾位……大人。”
淺酌聞言,眼中頓時便亮了起來,連忙跟在了雲裳身後,出了未央宮。
到了太極殿外,雲裳轉過眼望向王菀之道:“你身份不便,便先去處置自個兒的事吧。”
見王菀之應聲退了下去,雲裳才轉了個角,到了太極殿的正門前,正門前有兩個內侍在守著,見到雲裳連忙行了禮:“娘娘千禧。”
雲裳輕輕頷首,抬起腳便進了太極殿。
太極殿中金碧輝煌,如今卻隻有三個穿著朝服的官員跪在大殿之中,瞧著背影,卻是有幾分淒涼。雲裳目不斜視,一步一步走了上去,從三個大臣身邊穿過,走到了他們前麵。
三人瞧見了雲裳的裙擺,才抬起了頭來,目光望向了雲裳。雲裳冷笑了一聲,讓淺酌從一旁搬了一把椅子來便在那三位大臣麵前坐了下來,才抬起眼來望向了那三人:“工部尚書田秋田大人,太仆寺卿劉華研劉大人,太史令薛千薛大人。”
三人目光定定地盯著雲裳,麵色皆是有些僵硬,目光之中帶著幾分警惕。雲裳卻是笑了起來:“本宮聽聞,三位大人今日在早朝之上上陛下進言,請求陛下廢後?”
三人仍舊沉默不語了許久,雲裳也不說話,左邊跪著的一個大胡子中年男子終是忍不住,咬了咬唇道:“陛下本就該廢後!”
雲裳卻哈哈笑了起來,神情之中卻帶著顯而易見的冷:“三位大人可知,陛下為何下旨讓三位大人休妻?”
三人聞言,便低下了頭,不再作聲。
“既然三位大人不知,那本宮便來告訴你們吧。三位大人位高權重,可是平白無故地,有人插手你們家中私事,讓三位大人休妻,你們心情如何?”雲裳笑眯眯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