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教我做事?”柯渝坐起來,瞪著那人說道。
“不是,不敢。”男子趕緊垂下了頭。
“明天,我就能看到他向我求饒的樣子了。我要看看他命到底有多硬,從德國能逃掉,從島上能逃掉,這一回他還能逃?嗬,他不可能逃!”柯渝把杯子丟出池子外,冷冷地說道。
“其實……我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麼要費這麼大的勁,冒著得罪緬甸那邊的人,非要對付他?”男子猶豫了半晌,終於忍不住問道。
柯渝沉默了好一會兒,居然沒發火,還慢吞吞地回了他:“當然是他們都該死,讓我不高興的都該死。”
男子見好就收,沒敢再問,乖乖地離開了澡堂。
柯渝獨自泡在池子裏,好半天才從池子裏爬了出來。隔壁房間有床,他包上浴巾,直接躺到了床上,四肢癱開,就像一塊毫無生氣的木頭,僵硬地擺在大床的正中間。過了好一會兒,他轉頭看向枕邊的一隻錢包。這錢包很舊了,皮子上染了大片的褐色,髒兮兮的。他兩根手指夾起錢包,打開來,盯住了錢包裏的照片。
這是一張很奇特的合影,年輕的女人蹲在花壇邊,懷裏抱著他,在母子身後是一個穿著漂亮的少女,手裏捧著一隻水晶球。
他輕撫著照片,看了好半天,把錢包丟了出去,罵了句:“廢物。”
雨聲滴答答的,很是催眠,很快他就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睜開眼睛一看,隻見那名手下正急衝衝地看著他。
“怎麼了?”他惱火地問道。
“緬甸那邊來人了。”手下慌忙說道:“說你交貨的時間到了,可是,那些人不見了。”
“不見了?”柯渝坐起來,迅速套上衣褲,幾個大步跑了出去。
雨已經停了,一路上全是深深淺淺的腳印。路上停著一輛黑色越野車,車前站著幾個皮膚黝黑的男人。柯渝從車前走過,直接走進了君寒澈他們一行人住的小樓。按照安排,半夜裏就有人會往幾人房間裏放迷香,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在大睡,等他們醒來的時候,就是不得不麵對柯渝的時候。
“人呢?”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暴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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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熠第一次坐綠皮火車!三層的臥鋪,他睡在中間一層,一抬頭,腦殼碰到了上麵的床板,砰地一聲響,把他又撞了回去。
“媽的、什麼破車!”他捂著額頭,痛得眼睛都紅了。
“脾氣這麼暴。”君寒澈站在窗口看雨,扭頭看了他一眼。
“暴怎麼了?”展熠一腳踢出去,皮鞋飛了出來。
“睡覺不脫鞋,你把床單弄髒了。”君寒澈躲開飛來的鞋子,淡淡地說道。
“君寒澈你有完沒完?你懟我是懟上癮了?你是不是嫌命長?”展熠從中鋪跳下來,胡亂扯了幾下皺巴巴的襯衣,瞪向君寒澈。
君寒澈扭頭看了看,嘴角揚了揚,微笑起來。
“你有病啊,又朝我笑。”展熠更生氣了,撿起鞋子穿好,左右看了看,問道:“他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