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許筱橋很想拒絕,可看著懷中的孩子,猶豫了片刻,終是忍不住點了頭。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失明了,那孩子交給言豫臣照顧,她應該最放心不過了不是嗎?
許筱橋勾起唇角,小小的臉頰上泛起了可愛的梨渦:“我答應您。”
輕輕的四個字讓宴母的緊張釋然了一大半。
而這邊,何銘安有些不敢去看許筱橋,他怕看到許筱橋難過,更害怕看到許筱橋的笑容,這樣矛盾的他讓何銘安厭惡卻又無法擺脫。
液體一滴滴的輸進了言豫臣的血脈裏,許筱橋輕輕的放下孩子,抬起纖細的手指輕撫上了言豫臣眼底的烏青。
這些天沒有見麵,難熬的不僅是她,還有言豫臣。
許筱橋見過冷漠的言豫臣,無情的言豫臣,卻從未見過這樣虛弱的言豫臣,可從來沒有哪一個他讓許筱橋如此心痛。
她心疼他的難過。
許筱橋想過,如果一切可以從來,她一定不要遇到言豫臣,可在此時此刻,那些夾雜著疼痛的過往回想起來,竟讓人棄之不舍食之無味。
這大概就是愛到了極致吧。
思忖間,許筱橋隻覺得手腕一緊,抬眸的一瞬,男人帶著恐懼和害怕的雙眸毫無預兆的直接撞進了許筱橋的眼中。
這樣的言豫臣,她從來沒有見過。
“小喬是你嗎?”小心翼翼的試探讓許筱橋一陣心疼,還未等許筱橋說些什麼,言豫臣旋即又搖了搖頭:“一定是我在做夢了,你怎麼可能會出現。”
說罷,言豫臣緩緩的閉上眼,薄唇溢出一聲呢喃:“不要叫醒我,我怕再也見不到你。”
“……”許筱橋呼吸有些凝滯,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是我。”
許筱橋隻覺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要碎了般,下一秒,言豫臣已經重新睜開了雙眸。
“小喬,真的是你?我沒有做夢,真的是你……”言豫臣重重的將許筱橋扯進了懷中,感受著許筱橋的溫度,像是行走在沙漠的旅人,終於遇到了甘霖般。
許筱橋有些呼吸不過來,下意識的掙紮,卻被言豫臣更加用力的禁錮著。
“言豫臣,你弄疼我了。”許筱橋終於忍不住開口。
言豫臣動作一滯,力道放緩,但卻不敢鬆開。
“小喬,我隻是太開心了,你不要生氣。”許是因為緊張,言豫臣說起話來,有些語無倫次。
許筱橋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鼻息間盡是言豫臣熟悉的氣息,這樣的氣息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唔唔……”孩子的哭聲打破了緊張的氣氛,許筱橋忽然意識到什麼,有些激動的掙開了言豫臣,卻不小心牽扯到了言豫臣的身體。
“嘶……”言豫臣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捂著胃部,緊皺著眉頭。
許筱橋見此,原本就緊張的心瞬間被提起,下意識握住言豫臣的手:“你怎麼樣?是不是我弄到你的傷了?”
看著許筱橋緊張的小臉,言豫臣反握住許筱橋的手:“沒有沒有,隻要你在這裏,我一點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