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柯笑了:“是,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說,宋夢悅想要掐死我,我為了反抗才打傷她,你信嗎?”
“我信。”
斬釘截鐵的回答,張柯聽了心裏一鬆,猛的又哈哈大笑起來。
陳劍有些奇怪,“你笑什麼?”
“陳劍,就衝你這句話,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我們以前不是朋友嗎?”
“哈哈,以前就是,我錯了!”張柯爽快的道歉,笑的開心,心裏卻是一片悲涼。
幾麵之緣的陳劍都能相信她,而朝夕相處的首長卻不信她。
一想到首長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衝著宋夢悅去了,然後為了她又棄她而去,她的心就在滴血。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也許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並沒有那麼重要。
就好像,現在的情況,她和宋夢悅在爭寵,但是她又知道,她根本沒有資本……宋夢悅是首長多年的戀人,因為誤會而分開,而首長甚至為了她跟家人決裂,而她是誰呢?一個假結婚的對象,一個以一年為期分道揚鑣的陌生人,一個受了傷他卻看也不會看的人。
突然的,張柯就想起了之前兩人簽訂的一年契約,後來兩個人弄假成真後就再也沒有提起,但是,這張契約卻是卡在她心裏的一根刺。
時時刻刻提醒她,她現在所有的幸福都是虛幻的,都是假的!時間一到,立刻打回原形。
假的婚姻,假的老公,假的愛!
統統都是假的!
張柯咬緊了嘴唇,手握得更緊。正在自怨自艾,忽然陳劍一個急刹車,張柯碰的在座位和安全帶之間撞了個來回。
怎麼回事?她蹙眉看向陳劍,正要詢問,陳劍卻一把捉住了她的左手,氣急敗壞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柯低頭看下去,才發現自己的左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受傷了,鮮血淋漓,就算是攥緊拳頭也止不住淌下血,甚至有幾滴不小心已經滴在了車子的座位上。
“對不起……把你車子弄髒了,我出洗車費。”張柯虛弱的道歉。
“現在是說對不起的時候嗎?我還差你這點洗車費?”陳劍聲色俱厲,一把抓過張柯的手一點點地掰開,隻見食指、中指和無名指的指腹上是一道深深的傷痕,手指輕觸,便能看到那嚇人的深度,“這是怎麼弄的?”
張柯有氣無力地笑道,“我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怎麼受的傷。”
“你這個傻瓜!”陳劍喝道,手忙腳亂的找東西包紮傷口。
“我猜這麼深的深度,應該是化妝鏡的玻璃碎片弄的。”張柯開著玩笑。
可惜,陳劍完全體會不到這裏的笑點。
“SHIT!”陳劍抽出麵巾紙,急急的按到她的手上,卻堵不住洶湧出來的血,瞬間紙巾就被染紅。”該死的!根本止不住!你還不把傷口按住?!對,就用衣服先按住!”
張柯看著緊張的陳劍,安慰他道:“沒事的,流點血死不了。”
陳劍怒吼:“你這個笨女人!你不會躲啊!明明被欺負的這麼慘,你受傷比她還嚴重,還讓她一副受害者的樣子!連男人都跟她跑了,你蠢死了!你不會哭不會叫啊!”
“她比較會演戲,我被她嚇倒了。”張柯說的是真的,剛開始看到宋影後滿臉鮮血的樣子,她真的嚇傻了,就連記者衝過來拍照都反應不過來,等看到首長衝進來時,更想不到要哭了。
“你就這點出息!”陳劍十分的恨鐵不成鋼,車子開的飛快。
張柯捧著手,咬著嘴唇,死死忍耐著。
疼是意料之中的,十指連心,所以一路上傷口很疼,心也很疼,揪心的疼。
她呆呆地有些不想思考,甚至不敢想到首長是怎麼送宋影後去醫院?是會一路抱著她,輕聲的安慰她嗎?
不敢想……
疼完之後才覺得委屈,首長怎麼可以這樣?她明明也受傷了,為什麼首長看不到她的傷?
難道,她真的是那個多餘的人?
張柯從來不知道隻是破了手指而已,怎麼會流這麼多的血。等到了醫院,她用來圍住傷口的衣服下擺,已經沾滿了血,甚至蹭的身上都鮮血淋漓……看起來十分嚇人。
陳劍飛快地停車,扶著張柯就往急症室走,經過的人看著那一身血,都充滿心悸和同情。
身為有身份的人,自然是有小小特權的,陳劍在路上就聯係了相熟的醫生,有護士在門口等著。
等進了急症室,醫生立刻迎了上來,仔細查看了傷口,眉頭一皺,吩咐護士做準備。
“怎麼樣?”陳劍問道。
“先消毒。”醫生的語氣冷靜,看不出大問題。
“啊!”張柯卻是慘叫一聲,身體痛的痙攣起來,護士已經將她的手按進了消毒藥劑中。這個時候,再婉轉回腸的心理活動都顧不上了,所有的神經都在表達著一個字,“痛”。
好痛好痛好痛!所有的神經都在叫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