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誰說他會沉溺在家裏不想出門,他絕對會當成一個笑話,但是現在,確實的,就是這樣,他隻想再那個小院子裏,守著他的兒子和女人,一家人,不分離……
醫生手腳麻利給顧軍諾換好了藥,又囑咐道:“傷口有些撕裂,這幾天不要動重物了,好好的養一養。”
顧軍諾點頭答應,卻從來沒有打算認真聽取醫生的意見,讓他不抱小家夥,怎麼可能?
他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抱著小家夥逗他玩。
顧軍諾從醫院回來,站在家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的各種聲音。
小娃娃的哭聲,張柯哄勸的聲音、王嫂講話的聲音……這就是生活的氣息,這氣息,讓他迷戀。
好像自從家裏多了一個小娃娃後,就熱鬧了許多,沒有一刻安靜的時候,小家夥醒了餓了要吃了……唯一的語言就是哭!一家人都圍著這個小祖宗團團轉!
顧軍諾推門進去,就看見張柯坐在院子裏的躺椅上,手裏還抱著小家夥,一邊拍著他一邊溫柔的唱著搖籃曲。
這畫麵,讓人感動。
顧軍諾幾步走了過去,站在她旁邊,注視著占據他心中最重要位置的兩母子,“怎麼出來了?孩子給我吧,你的身體還沒養好。”
說著,就要抱過小家夥,張柯卻不讓,“我身體已經沒事了,可以抱抱小家夥,我坐著不累。”
顧軍諾見狀也不堅持了,就在旁邊坐下,寬厚的身體守護著這對母子。
王嫂從房子裏出來,看著一家三口的背影,悄悄的抿嘴笑了,又退了回去。
張柯的身體雖然好了點,但是畢竟還是在月子裏,她還不是帶孩子的主力。
首長倒算是一個主力,小家夥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他身上。
這一天早上,張柯睡了會懶覺,醒來時覺得分外的安靜,早晨通常是被小家夥的哭聲叫醒,今天安靜得有點出奇,小家夥呢?
張柯打理好自己,狐疑的走出房間,清脆的的口哨聲隨著薄涼的晨風一同吹來。
王嫂笑眯眯地在院中晾著衣服,廚房裏有動靜,大概大嬸正在做早餐,看見張柯出來,王嫂朝隔壁房間裏挪了下嘴。
張柯沿著口哨聲走過去。
那幅畫麵,美得令她怯步,生怕一踏進去,會打碎那份美感。
首長抱著小家夥,坐在窗前,小家夥被他豎立抱著,兩人麵對麵的,而首長,正在給他吹著口哨聲。
那父子相處的畫麵,悠然自得。
張柯雖然不會吹口哨,但是,聽見首長吹口哨,還是很讓人吃驚,首長一向是嚴肅的正經的,沒想到為了哄小家夥,這個樣子都來。
小家夥在他懷裏安安靜靜地呆著,很是享受。
“小柯,進來吧!”他明明沒有扭頭,不知哪隻眼睛看見她了。
張柯猶豫了下,還是跨了進去。
真的,就在剛剛,她心裏甚至有一個怪異的想法,首長和小家夥之間,融洽親密……她甚至都有些嫉妒首長了。
首長雖然穿著便裝,但是那一身氣質,看著英武不凡,如果小家夥長大了是這副模樣,不知道會迷倒多少少女。
顧軍諾示意張柯在他旁邊坐下,把小家夥遞給她抱著,一邊嘴裏不停的吹著口哨,張柯聽著,好像又換了一首曲子,音調舒緩柔軟,分外的抒情。
一寸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打上他專注的麵容,帥的讓人流口水。
一曲吹完,又是一曲。難得她聽出來了,是貝多芬那首有名的《快樂頌》,短短幾句,吹得神采飛揚,歡愉無比,結尾音符活潑的好像在跳舞。
張柯先是筆直地坐著,在歌聲中,慢慢放鬆下來,她低頭看小瀚瀚。這家夥很不厚道,秀氣地打了個嗬欠,眼皮眨了幾眨,睡上回籠覺了。
悠揚的音符在空中完美的畫上句號,他轉過身來。
她姿勢別扭地拍了拍掌,急忙遮住小瀚瀚的臉,免得首長深受打擊。”很好聽,很好聽,再來一首。”
“噓!”他豎起手指,壓著自己的唇,“別把瀚瀚吵醒了。”
“嗬,他剛睡了一會,沒有很久。”她蒼白地辯解。
他淡淡一笑,接回瀚瀚。兩人一同走到嬰兒床邊,把他放上去安頓好。
小家夥沒心沒肺,睡的呼呼的。
“有沒覺得瀚瀚長大了?”首長溫柔地拉起瀚瀚的手,吻了又吻。
有嗎?抱在手中還是小不點哎!她瞪著瀚瀚白白的小手,發呆。
“小柯,你小時候是什麼樣的?”
“我?”她愣了下,不習慣話題跳的這麼快,“我小時候很皮,喜歡在外麵玩,男孩子愛玩的我都愛,而且玩得比他們都好,但是我沒有耐心,爸爸很嚴厲,經常管著我磨我的性子,那會我不懂,就老說他偏心,隻喜歡姐姐不喜歡我……我小時候經常闖禍,嗬嗬,一闖禍就要罰跪,每次規定要跪多久,姐姐就幫我放哨,悄悄的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