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告訴你。”沈若初深呼吸,轉身,水亮的眸子看著賀知年,“我問你,你和莫家是不是親戚?”

賀知年點頭,“嗯,但不近。”

沈若初本來存著一絲期待的心在聽帶這個答案時,砰一聲落入了無底深淵,黑暗而冰冷,眼睛泛酸,“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你……知道欺負我的人就是莫盈盈?”

“差不多。”賀知年誠實回答,心中卻有一個疑惑。

她問這麼多莫名其妙的問題幹嘛?

第一次見到她時,她一個眼神都沒遞給莫盈盈,根本不知道莫盈盈是誰,不過後來她被告上法庭,陸敬蕭遞給他的資料裏有莫盈盈。

他才恍然大悟那一日的女人是莫盈盈。

沈若初的心像是結了冰一般,冷徹心扉,眼睛酸澀得厲害,那兩滴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地落了下來。

明明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可這時聽到他親口承認,她的心怎麼那麼痛。

賀知年看到她落淚,心一驚,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為她拭去淚水。

沈若初卻後退一步,死死地咬著嘴唇,沒讓自己哭出來,她看著他平靜英俊的麵容,抖著嘴唇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所以……”一出口,她自己都發現她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但還是咬著牙繼續問,“所以這一切都是你提前設計好的?目的就是為了替莫盈盈報複我對嗎?”

最後那幾個字,她幾乎是嘶吼出聲的。

這一次,眼淚啪啦啪啦地往下落,瘋狂而洶湧。

賀知年看著她淚流滿麵的樣子,心莫名一痛,對於她莫名其妙的話語,他不知該如何回答,生怕再回答錯了,她更傷心。

想了想,他說,“沈若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設計了什麼?還有這和那女人又有什麼關係?”

“你別裝了,我知道你的演技很好,否則我也不會被騙了這麼久,嗬,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沈若初看著賀知年,眸底全是恨意。

“賀知年,我恨你,你有權有勢,想要報複我的方法千萬種,為什麼偏偏選擇這種對我來說最殘酷的一種?好了,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你也不用再假惺惺了,明天我們就去離婚吧!”

賀知年從來都沒感覺到這麼挫敗,這麼束手無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很想強硬帶著她進入醫院,可看著她那張傷心的臉,還有嘩嘩流的眼淚,第一次有了猶豫,有了不忍,還有……心痛。

“先生,衣服買來了,夫人……”司機提著一個精致的袋子來到了賀知年的麵前,話說到一半,看到了哭成淚人的沈若初,陡然止住了。

賀知年平靜了一會兒,整理了一下思緒,他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隱約猜到這件事和莫盈盈脫不了關係。

他和莫家是親戚,第一次見麵時就認識了莫盈盈,替莫盈盈報複她。

這三個問題聯係到一起,最合理的解釋就是第一次和她見麵時,她認為了他欺負了莫盈盈,他又和莫盈盈認識,和她不認識,所以想要報複她。

這麼一來,他報複了她什麼?他又沒對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