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年將頭依靠在椅背上,安全帶也沒係,閉上了眼睛,將陸敬蕭的話視若罔聞。
被無視的陸敬蕭深呼吸一口氣,苦瓜臉,“好吧,你老大,你說得算。”
燈紅酒綠,人聲鼎沸的酒吧,幾個穿著暴露的女人在跳鋼管舞,台下一群男男女搖頭晃腦,盡情釋放白天的壓力。
角落裏,賀知年已灌了半瓶白酒,還在繼續喝著,陸敬蕭搶過他手中的杯子,沒好氣地問,“你不能再喝了,發生什麼事你和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到你。”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賀知年,不要命地喝酒。
“給我。”賀知年搶過酒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灌了下去,人已半醉,“我很煩躁,很煩很煩。”
他一向獨斷專行,說一不二,也從未為一個人心軟過,猶豫過,今天晚上看到沈若初淚流滿麵的臉,提出離婚的那一刹那,他突然生出一種自責,甚至……心痛。
自責自己沒保護好她,還有她的那一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提前設計了什麼?
她為什麼要離婚?
無數個疑問在他的腦海裏盤桓,揮之不去。
“那你能告訴我你在煩什麼嗎?”陸敬蕭無奈問。
“我不知道,我感覺胸口像是壓了一塊石頭……堵得慌,我從來沒這麼在乎一個人……的感受,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不知所措過,我……絕對不會同意……離婚的……”賀知年斷斷續續,沒頭沒尾,亂七八糟地說了一通。
說完最後一句話,他直接倒了下去。
離婚!
陸敬蕭一句話都沒聽懂,但離婚兩個字他算是聽懂了。
原來這是上演了一場夫妻吵架,要離婚的狗血戲碼。
公寓樓下。
沈若初站在門口,雙臂環胸,冷得發抖。
她剛剛在醫院門口急匆匆地上了車,到了家門口才發現,她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手機又進水了,想借手機打電話給陸夏,卻不記得她的號碼,司機又不讓走,她隻好穿著身上的濕衣服,站在門口,等待陸夏回來了。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喬浩南的車才到了公寓樓下,陸夏還沒下車,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瑟瑟發抖的沈若初,她連忙下了車。
“阿初,你傻啊,站在這裏,快進去。”陸夏臉上爬上擔憂和心疼。
喬浩南本想掉頭就走的,看到了沈若初,眉頭微微擰起,咦,夫人不應該和總裁在一起嗎?
她怎麼會在這裏?還如此狼狽?這不符合總裁一向的做事風格啊?
帶著好奇與八卦的心理,喬浩南也下了車,知道情況後,替沈若初付了車費,跟著一起上了樓。
進入房間,沈若初先去換了衣服,陸夏倒了兩杯白開水,一杯遞給了喬浩南,一杯留給了沈若初。
陸夏因為擔心沈若初,坐在沙發,一言不發,喬浩南也沒說話,很快,沈若初出來,陸夏第一時間上前,詢問具體情況,“阿初,到底發生什麼了?你不是和賀先生一起走的嗎?怎麼會……”
沈若初淡淡看了一眼喬浩南,似乎不方便說,“沒事,我隻是回來換幾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