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包在他的臉上印上兩個吻，稚嫩的聲音帶著一絲幽怨，“爸比，你好久沒來看小霄了，小霄很想你。”
這話聽得沈若初的心一軟，看著那個孩子，既喜歡又心疼，還有難過。
“爸比最近太忙了，忽略了你，爸比道歉。”賀知年說話的聲音放柔放軟，目光掃了一眼沈若初，將小奶包放下來，鄭重地介紹道，“小霄，爸比給你介紹一個人。”
“來，這是你的媽咪，沈若初。”
小奶包眨巴了一下眼睛，漆黑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似是在打量沈若初。
沈若初蹲下身子，雖然心裏不舒服，但嘴角還是揚起了微笑，壓低了聲音自我介紹，“你好，小霄，我們剛剛在電梯裏見過的，還記得阿姨嗎？”
賀霄板著一張小臉，半晌之後，他的眸底覆蓋上一層排斥和討厭，搖頭，“爸比，她不是我的媽咪。”
語氣，十分篤定。
沈若初聞言，嘴角的笑霎時僵硬，臉上爬上了一絲尷尬。
最重要的是她的心像是被一塊石頭狠狠砸了一下，隱隱作痛。
賀知年捕捉到女孩的失落，搬過賀霄的小身板，冷下臉，沉著聲音道，“她已經和爸比結婚了，就是你的媽咪，叫媽咪。”
“不是，她不是我的媽咪，我不喜歡她，我討厭她，我不要她做我的媽咪，我要我的親生媽咪。”賀霄突然躲開賀知年的觸碰，朝後退一步，大喊，看向沈若初的眸光裏滿滿厭惡，甚至還有憎恨。
沈若初接觸到這一目光，心一驚。
這麼小的孩子，就知道什麼是憎恨了嗎？
賀知年的臉瞬間黑了下來，聲音如冰一般的冷，擺出了嚴父的姿態，“不管你喜不喜歡她，她都是你的媽咪。”
“不是不是不是，我死也不要她當我的媽咪，我要去找我的親生媽咪。”賀霄憋著怒火，大大的眼睛裏似乎含了兩包淚，麵對父親的威亞，誓死不從。
沈若初見狀，拉了拉賀知年的衣角，示意他閉嘴，她蹲下身子，嘴角帶笑，聲音輕柔，帶著一份小心翼翼，“小霄，如果你不想叫我媽咪，就叫我阿姨就好，還有阿姨想跟你道個歉，對不起，沒經過你的同意，就和你爸比結婚了，你不喜歡阿姨，討厭阿姨，阿姨都理解，但阿姨希望你不要因為阿姨和你爸比生氣，不值得，是不是？”
賀霄聽完這些話，掃了一眼陰沉著臉的賀知年，目光最後落在了沈若初的臉上，嘟著小嘴，“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喜歡你，不可能。”
沈若初笑了，笑意達到眼底，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揉了揉賀霄的小腦袋，“好，那阿姨就慢慢等。”
被揉了一下額頭的小奶包睜大了眼睛，詫異地看著沈若初，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竟然沒有躲避這個女人的觸碰，甚至還很喜歡。
“……”喬浩南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哇，這什麼情況，小少爺不是有潔癖嗎？竟這麼讓夫人碰了？
賀知年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良久，賀霄才反應過來，朝後退一步，嫌棄地開口，“別碰我。”
這三個字裏，有點口是心非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