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騷擾他的女人。

畢竟是自己的侄兒,李秀珍沒有做得太絕,看向賀知年,昏黃的燈光下,隻可以見到側顏,“這位先生,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侄兒,有著割不斷的血緣關係,還請你……”

對於沈若初尊重的秀珍姨,賀知年也是尊重的。

他將腳收回,冷冷說了一句,“滾,下次別讓我見到。”

“是是是,我這就滾,這就滾。”李湖之站起身,連滾帶爬地走了。

隻是誰都沒發現,他在起身的那一刹那,將地上的手表一並撿起,拿走了。

李湖之離開後,整個房間都陷入了死寂中,賀知年抬起頭,看向沈若初。

隻見沈若初一張小臉慘白無血,扶著牆壁,整個人傻傻地站在那裏,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眸底似乎有淚花在流轉。

當那鐮刀距離賀知年隻剩一毫米時,沈若初的神經緊繃成一根隨時都會斷裂的弦,大腦一片空白,嘴唇被咬破,緊握成拳的手,指甲陷入了肉裏。

大喊,旋即就要衝過去時,他卻安然躲過了。

那一刻,她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身子一軟,仿佛所有的力氣都被掏空了一般,差一點跌坐到地上,幸好被李秀珍扶住了。

“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賀知年來到她的麵前,第一時間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她的額頭一片冰涼。

他立即拿起她的手,恍若冰塊,身子似乎還有些微的顫抖,“怎麼那麼涼。”

賀知年將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搓揉,試圖將他掌心的力量傳遞給她,卻察覺她的手麵受傷了,“這怎麼流血了?你真的是……”

沈若初看著他,沒等他的話說完,鼻子一酸,淚眼婆娑,一下子抱住了他,眼淚無聲落下,“你知道嗎?剛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以後不許這樣了,不許再替我冒險了。”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裏逐漸染上哭腔,帶著濃濃的鼻音。

賀知年卻鬆了一口氣,抱著她,拍了拍她的後背。

他還以為什麼?

原來是擔心他。

“好了,沒事了,為你冒險,我心甘情願,也是我該做的,不哭了。”賀知年無奈安慰,“再哭,你就變成小花貓了。”

沈若初聞言,竟被逗笑了,又是兩行眼淚落下,賀知年心疼地替她擦掉。

一旁的李秀珍看著這一幕,見賀知年如此疼愛沈若初,嘴角揚起一絲欣慰的笑。

終於有人能替她好好照顧阿初了。

“好了,門口冷,別站在那裏了,快進來。”李秀珍向他們招手。

沈若初帶著賀知年來到李秀珍的麵前,擦掉眼淚,正式介紹,“秀珍姨,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叫賀知年,是我的……丈夫。”

李秀珍衝她笑了笑,“我知道了,你看看你,還害羞了。”

沈若初被說得小臉一紅,垂下了腦袋。

李秀珍這才轉頭,剛剛一心在阿初身上,都沒來得及好好觀察賀知年。

可當她的目光觸碰到賀知年麵龐的那一瞬間,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渾濁的眸子裏浮現出一絲不敢置信和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