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他聽到沈若初的一聲驚恐大喊,下一秒,身後的女孩衝向了廚房方向。

沈若初徑直跑過去,一把抱住了李秀珍,擋在了李秀珍和混混之間,頭頂的那個木棍,以一種無法阻止的趨勢轟然落下。

賀知年的神經繃成了一根隨時會斷裂的弦,眼瞳緊鎖,不顧身後的一個混混拿著刀正朝他砍來,他撿起地上的一小塊磚頭,朝著那個舉著木棍小混混的手臂扔去。

力道大得幾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那一小塊磚頭像是一把箭,直直朝著小混混的手臂飛去。

在那木棍距離沈若初的腦袋緊剩幾厘米時,李秀珍大驚失色,隨著木棍在她的眼中越來越放大,她大喊,“不要。”下意識地就要推開沈若初。

可沈若初抱她抱得緊緊的,固若金湯,絲毫推不開,似乎早已做好接受這一棍的準備。

“啊……”

隨著一聲慘烈的痛苦聲在安靜的空氣中響起,拿著木棍的小混混隨之倒下,抱著麻痹的手臂痛苦哀嚎。

沈若初已做好挨這一棍的準備,預料之中的疼痛不僅沒有來,而且聽到一陣慘烈的叫聲,她驚恐地抬起頭。

卻發現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她的麵前,男人依舊那麼高大挺拔,像是一個從天而降的天神,站到她的麵前,出聲厲喝,“往後退,進入房間,將房門反鎖。”

“知年,你,你流血了。”沈若初驚恐萬分地看著那一抹刺眼的紅。

他的手臂上,不知何時,被砍了一刀,西服被生生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古銅色的皮膚上被劃出一道血口子,正有血從裏麵緩緩溢出來。

沈若初想要上前,給他捂住手臂,卻被賀知年一把推開,聲音焦急,帶著命令,“不想你秀珍姨死,快帶你秀珍姨進入房間,反鎖門。”

“可是……你的手臂……”沈若初的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滑落,泣不成聲。

她不想秀珍姨有事,也不想他有事啊。

“沈若初,記住,隻要你安然,我就無所畏懼。”男人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快進去!”

沈若初被吼得身子一抖,流著淚,“你別激動,我進去就是了。”

沈若初將李秀珍帶到房間裏,讓李秀珍坐到床上,她片刻沒有停留,拿著鎖,出了房間的門。

李秀珍意識到不對勁,焦急喊道,“阿初,你要幹什麼?”

“秀珍姨,對不起。”沈若初含淚說完這些話,隨後鎖了門。

門口。

李湖之見賀知年的西服被劃了一道口子,心疼不已,出聲提醒,“你們可以用鐵棍,木棍打他,但千萬弄壞他身上的衣服,還有不要把人打死,留一口氣就好。”

拿刀的混混立即放下了刀,隨意拿了一塊磚頭,朝著賀知年砸去,正好砸到了賀知年的膝蓋,痛得賀知年悶哼一聲。

但並沒有因此而倒下,他知道房間裏還有兩個需要保護的人,他就相當於一個國家的戰士,而她們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

他一旦倒下,這個國家就不攻自破,受苦受難的就是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