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中難得放個長假,終於不用忙著出視頻剪視頻趕活動。
原本宋昉是想著,利用這段時間,好好休息放鬆一下的。哪裏能想到,宋母這個不可控因素出現,打亂了宋昉一切的美好計劃。
宋母整日不是拖著宋昉宋暄串這邊的門,串那邊的門,要麼就是讓兩姐弟當苦力,逛一個又一個超市置辦年貨。東西多到外婆都服了這個購物狂。
前,宋家五人去城南看望爺爺奶奶。
宋父一年難得回L市幾次。這次好不容易回來,當然是在這裏住下,多陪陪自己父母了。
宋暄一看,也扒著奶奶的手舍不得奶奶,要在奶奶家多留幾陪陪她老人家。
眾人都誇宋暄懂事了。
而親姐宋昉隻在旁冷笑。
嗬,演技派逃兵。
宋逃兵成功逃離戰地,隻剩宋昉在外婆家單打獨鬥,被宋母來回折騰。
這不,昨日她剛給宋母從一年貨博覽會提了一大堆東西回來。胳膊酸了一宿。這日,又被宋母從沙發上提留起來,是去要串門。
宋昉哭喪著臉:“前不剛從李姨那兒串回來嗎這次又是去哪兒啊?”
宋母:“去你林姨那兒。”完,又補充句:“宛宛昨兒也回來了。”宛宛是林姨的女兒。
宋母和林姨在學生時代就是好友,兩人的感情非常好。宋母去了A市發展後,兩人聯係也不曾斷。每次回L市都要和林姨聚一聚。
宋昉這才想起,昨晚在微信裏宛宛到真了這事兒。
KKI飛回韓國了,她在A市的工作也已經結束。便也沒在那兒呆多久,訂了機票回L市了。
“還磨蹭?您是能磨出一朵花來?”宋母一壁著,一壁將宋昉往臥室那方向推,“快點給我換衣服,換好就出發!”
宋昉沒膽子反抗。隻能趿拉著拖鞋,不情不願的進房去了。
……
林姨家裏外婆家並不是很遠。都在海區內。
開車也不過十分鍾內路程。
沒多久就到了。
宋母和林姨這對兒好姐妹有陣日子沒見麵了。這會兒看到對方,激動之情難以言喻,互摟著對方,體己話有好幾大筐,怎麼也不完。
相較之宋昉和宛宛——
宛宛:“今的口紅顏色好看。”
宋昉:“我也覺得。”
宛宛:“什麼色號?”
宋昉:“家的hili。”
宛宛:“叮咚!已種草。”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姐妹情。
一點爆點都無。
不深情,是塑料。
老姐妹在客廳沙發互訴自己最近發生的事。聊完自己又聊服裝首飾。哎呀,哎呀,還是你最懂我的品味。的停不下來。
年輕姐妹百無聊賴,站在沙發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
倒算得上融洽。
隻是,這老姐妹的話題不知怎得又轉到了年輕姐妹的身上——
林姨指著宛宛,:“她可氣死我了!找了個新疆賣羊肉串的男朋友!還比她四歲!你急人不急人!”
宛宛無語,亟亟解釋:“什麼新疆賣羊肉串的!我和你解釋過了!他是韓國人!外國人發音就是那樣的!”
林姨才不聽,“發音成那樣還當什麼韓國人,賣羊肉串去算了!”而後,頭一扭又對宋母:“要不是昨晚我正好撞見他倆視頻,這丫頭肯定還瞞著我呢!真要被她活活氣出病來。”
宋母問:“四歲,才十九?還讀書呢?”
林姨:“什麼讀書,那子打電競的。”又,“你知道的,當初宛宛去做什麼電競解我是不大同意的,最後是實在拗不過她,才放她去的。哪裏想到,這丫頭現在找回來個男朋友也是電競圈的。”
宋母驚訝:“沒讀書打遊戲?那工作可不穩定吧?能賺錢嗎?”
宛宛在林姨開口前先一步答道:“阿姨,電競在0年的時候已經被列入國家體育項目中了。現在電競很吃香,不僅能賺錢,還能代表國家和國外的戰隊打比賽,為國爭光。”
宛宛沒有亂吹。近幾年來,電子競技行業飛速發展,蓬勃興起。越來越多的用戶和投資商加入,再加上政-府對電競的認同,使電競成為現下十分熱門且賺錢的行業。
李姨聽後一嗤:“韓國人為中國爭光?聽著多稀奇。”
“以前他在LK一直坐冷板凳。是RG簽下他,讓他從守飲水機變成上單首發;也是RG將他一手培養出來,成為現在全世界知名上單。”宛宛,“因為之前他在LK受盡白眼沒人看得起,所以他比LPL的人更想捶爆LK。媽,你懂不懂?!懂不懂?!”宛宛解釋的口幹舌燥。
李姨哼了聲:“我懶得懂!”
李姨懶得理自己那兒從就不聽話的女兒,轉頭問宋昉。語氣一改之前的不悅,滿是和藹,變臉速度快到令人咂舌。“昉呢?昉現在有男朋友沒?”
宋母搖頭:“還沒。”
宛宛一聽這話,轉頭看向宋昉。兩條眉毛一挑一挑的。嘿,沒男朋友啊姑娘?沒男朋友跨年夜誰把你嘴親那麼紅的?
宋昉隻當沒看見。
李姨:“咱昉長的好看又年輕,男朋友這事兒不急,慢慢來。還有,昉你一定要以這個人為教訓。”她伸手用力拍了宛宛兩下,:“千萬別找個新疆賣羊肉串的!”
宛宛吃疼的揉被打的手臂。“媽!”
宋母笑,看著宋昉:“我隻希望她能找到個對她好的,工作穩定的,就夠了。”
李姨在旁深感認同。
這個話題一起,又勾起宋母和李姨不少的話,嘰嘰喳喳沒完沒了。倒是作為話題當事人的宋昉,保持緘默,低著眸,在玩衣袖的流蘇。長睫半垂,斂去眼底的神色。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
李姨DISS宛宛男友KKI的言論一波一波不停歇。
宛宛起初還會認真同她反駁,到了最後,一個字都懶得和她。拉著宋昉進了臥室,將門一關,隔絕所有不良言語。
耳根終於清靜。
宋昉在沙發上坐下,問宛宛:“你媽這是同意還是沒同意?”
“心裏同意了。可口上還硬著,想多訓我幾句。之前我我要去做解的時候,她也是這一係列反應。這麼多年都不變的。”她躺在床上,靠著被褥,偏過頭看她,:“我倒是擔心你。以阿姨那性格,你和他——”
擔心什麼,他是誰。
都不言而喻。
宋昉長舒一口氣,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宋母因為同事兒子割腕的那一灘血,整個人的性格都改變了很多。
以前過年時,她總和宋昉嘮叨著讓她換工作考公務員,考銀行,反正換個穩定的工作就沒錯。而這次過年,她竟再也沒和她提過這件事。親戚們問起來她的工作,宋母還幫她解釋,還“什麼工作都隨她了,隻要她做的開心就好”。
這變化固然讓宋昉開心,但她也很清楚,母上大人這一生追求的就是安穩兩字,對一對兒女的要求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