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玨在海城的酒店裏,一住就是好幾天。
這幾天,他都是通過和譚飛白的電話,來獲取季涼西的點滴信息。
得知季涼西幾乎寸步不離的呆在家裏,連客房門都不怎麼出之後,沈丞玨是既放心,又擔心。
分明他就希望季涼西哪兒都別去,乖乖呆在家裏,不要抱著亂七八糟的念頭,不要見外麵的男人,不要逼他做出他控製不住的行為。
可他總是會隱隱約約的心慌,他總感覺,好像快要失去季涼西了。
沈丞玨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隻能簡單粗暴的歸咎於自己在查的事情的進度,這也是他最擔心的。
他擔心等他查到父親和季涼西的過往,擔心等不堪的事實擺在他麵前,他會恨不得親手殺了季涼西。
所以,他不敢回家。
誰能想到,叱吒商界、隨便說一句話,就能讓涼城的政商兩界抖上一抖的沈丞玨,居然會有害怕這種情緒,居然害怕回自己的家。
就連沈丞玨自己,一想到自己不回家的理由,也覺得好笑。
手機嗡嗡嗡、嗡嗡嗡不間斷的震動著,沈丞玨充耳不聞,仰頭灌下半杯紅酒。他的腳邊,是幾個已然空了的紅酒瓶。
電話是夏芷希打來的,一天無數個,沈丞玨一個都沒接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才停止了震動。
“滴——”門口傳來房卡的檢測聲。
沈衛打開門,走進房間。
“先生,您吩咐的事,有眉目了。”
沈丞玨的眼睛倏地睜開,一道寒光朝沈衛射過去。
沈衛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這才繼續說:“沈夜在你下了命令之後,就馬不停蹄的去了米國,他剛打來電話,說有進展了。”
“他找到人了?”
“找到了,但是……”沈衛咬咬牙,才敢說出來,“但是人跑了,不知道從哪兒提前聽到了風聲,沈夜追過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沈丞玨的臉,頓時陰沉下來。
他手裏的酒杯,眼看就要變成碎片。
沈衛害怕沈丞玨發脾氣,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沈夜說,他找到了一個文件袋,是前任沈總留下來的,應該是有用的。”
“把文件袋帶回來。”沈丞玨厲色,道:“然後,繼續給我找人!”
“是!”
沈丞玨心裏的火燒作一團,他這幾天呆在酒店不回去,就是在等,等沈夜找到父親當年的貼身保鏢,把事情弄明白。
弄明白之後,該怎麼對待季涼西,怎麼處理夏芷希,他就都可以根據事實情況,做出相應的舉措。
可是沒想到,還是沒有弄清楚。
真是該死!
此刻,另一個疑問浮上沈丞玨的心頭:父親的貼身保鏢,可是在父親身邊跟了幾十年,怎麼會這樣躲著他,甚至在知道他找過去後,跑的無影無蹤。
難不成,還有什麼別的、他不知道的陰謀?
……
別墅裏。
夏芷希被季涼西懟過之後,便安分了幾天。
譚飛白和保姆都以為,是因為沈丞玨沒回來,家裏沒人向著夏芷希,夏芷希沒了靠山,所以才安分守己,沒有再生事端。
然而,他們都錯了。
夏芷希之所以將自己關在臥室裏,是在謀劃陷害季涼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