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玨從醫院出來,並沒有直接去參加宴會,而是先回了一趟別墅。
雖然他身上穿的也是正裝,完全可以就這樣去參加宴會,但在夏芷希的病房裏呆了一個多小時,身上沾了奇怪難聞的味道,遠遠的就刺鼻的很。
他要去的是好朋友母親的生日宴,就這樣過去實在不太禮貌。
沈衛陪著沈丞玨一起回了家,打開衣帽間,看著裏麵一排又一排熨帖整齊、款式劃一的西服。
沈丞玨平日裏沒什麼娛樂活動,他幾乎雷打不動一身黑西裝,嚴肅又沉悶,幾米外就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場。
沈衛私下裏一直都默默覺得,自家老板還沒過二十六歲生日呢,實在沒必要把自己打扮的那樣老成。
他挑來挑去,為沈丞玨選了一套灰色的西裝,又選了個領結,整體沒那麼正式,屬於俏皮陽光的款式。
他拿出去,看到沈丞玨正坐在臥室的床上,盯著手裏的塑料袋看。
那模樣,說是丟了魂也不為過了。
若不是知道內幕,沈衛說什麼也要勸先生和太太和好,他一個外人看的清楚,看得出他們兩個人,分明都是深深愛著對方的。
可是……若是有情丨人是兄妹,那還是忍痛割愛的好。
擺正自己的心態,沈衛抱著西服走過去,遞給沈丞玨:“先生,我選了一套,您換上吧。”
“放下。”沈丞玨頭也不抬的說。
“是。”沈衛將西服放在床頭,退出去關上了門。
沈丞玨盯著塑料袋裏的血樣小試管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回過神,脫了身上的西服,心不在焉的把沈衛挑的換上。
一邊係襯衣扣子,他一邊隨口說:“給我拿條領帶。”
說完,他自己先是一愣,繼而看見了沈衛為他挑的領結,就放在床上,孤零零的躺著。
雖然他從來都沒有帶季涼西出席過任何宴會,但是他出門要穿的衣服,都是季涼西一手準備的,季涼西打領帶,更是又快又好看。
可現在……
沈丞玨嘲弄的笑了下,從床上抓過領結,為自己係上。
係領結要比打領帶簡單多了,但他還是做的不夠好,弄完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怎麼看怎麼覺得別扭。
罷了,無所謂了。
他走回床邊,撈起床上的塑料袋,裝進了貼身的口袋裏。
臥室外,沈衛垂手等著沈丞玨,等到他都想敲門提醒沈丞玨時間快來不及了,沈丞玨才拉開門,走了出來。
沈丞玨麵無表情的從沈衛身邊走過:“走吧。”
“是,先生。”看到沈丞玨穿的正是他挑的西服,即便和他平日裏的風格不太相符,也並沒有提出什麼不滿,沈衛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今天的宴會,是危鴻舉辦的,在一家五星級酒店。
危鴻跟沈丞玨一樣,都是富家子弟獨生子,手握大把財富,擁有著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若說沈丞玨隻是名聲不行,被謠傳為花花公子,那這位危鴻,就是名副其實的花花公子。
隻是帶到沈丞玨麵前的女友,一雙手就數不過來。
不過今天,危鴻是不可能帶那些小女友來的,因為今天,是危鴻為自己母親舉辦的生日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