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我不想浪費自己的力氣。”季涼西說到這裏,朝自己打著石膏的腿看了眼,自嘲的笑道:“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法跟人家鬥,是不是?”
保姆咬著牙,點點頭。
“所以,現在人家怎麼挑釁,我們都得受著。夏芷希她就是知道把這些話說給我們聽能氣到我們,所以才特地跑去給你說的。”
保姆頓時後悔的不行:“太太你說的對,是我氣性太大了,竟然被她三言兩語就給氣到了,估計這會兒,她們正偷偷笑呢。”
季涼西微微歎氣:“這不怪你,我也是被人家氣的差點沒了命,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夏芷希挺聰明的,我們以後要防著點,不能再著她的道。”
從前,季涼西對夏芷希,不悅和憤怒都是寫在臉上。
她沒有算計過夏芷希,自然也沒想過夏芷希會算計她。
現在嚐到了被陰被害的苦果,她不得不豎起自己的盔甲,即便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得保護好自己。
保姆聽了季涼西的話,捏緊了拳頭:“太太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提高警惕,絕不會再著她們的道!”
季涼西笑笑,看保姆進洗手間去洗抹布,繃緊的肩膀一鬆,才露出自己失望又悲傷的情緒。
聽到沈丞玨對夏芷希的討好和安撫,她心裏挺難受的。
這些年,沈丞玨不管在外麵怎麼亂搞,都沒有把人帶到家裏來過,所以她一直有種莫名的優越感,覺得自己和沈丞玨的感情很不一樣。
可現在事實無情的掌摑她的臉,她沒法再欺騙自己,她不得不承認,沈丞玨對她的感情,並不像她以為的那麼深。
這幾年的糾纏和互相折丨磨,對於沈丞玨來說,遠遠沒有她以為的那麼重要。
被子裏,季涼西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她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不甘心她以為重重壓在兩個人肩頭的感情,隻是沈丞玨的飯後餘興,不甘心她被折騰的差點就沒命,沈丞玨卻和夏芷希沒事人一樣的雙宿雙飛。
憑什麼。
如果沈丞玨真的那麼愛夏芷希,就應該早點放過她,那她趁早把纖維瘤割了,也不會惡化成癌症,如果沈丞玨早點跟她把婚離了,再接夏芷希進門,那她也不會被夏芷希從樓上推下來,摔成這幅樣子。
她犧牲了這麼多,可不是為了做偉大的聖母,奉獻自己成全別人。
恨意在季涼西的心中瘋狂滋生,從來沒有這一刻,讓季涼西這麼痛恨“感情”這種玩意。不隻是恨,還有想報複的念頭。
她表麵有多平靜,心裏就有多痛恨。
她很想讓沈丞玨和夏芷希在未來的日子,一想到她,就痛不欲生。
他們毀了她的生活,她也要讓他們苦不堪言。
哪怕是她的癌症治不好死了,她也要死的讓他們兩個人刻骨銘心,一想起她,就像她想起他們一樣,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保姆洗完抹布,從洗手間出來。
季涼西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口,又睜開,對保姆說:“王姐,你幫我聯係一下夏醫生,我想跟他單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