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淩晨兩點的醫院,靜的幾乎沒有聲音。
值大夜班的護士查過最後一輪房,回到自己的值班室,合衣躺在小床上,訂了兩個四點左右的鬧鍾,眯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季涼西病房裏,季涼西穿戴整齊,戴上了一頂短發假發。
她身邊,保姆和她穿著同樣的大衣,手裏拿著同樣的假發。
“太太,這樣……能行嗎?”保姆摸著手裏的假發,局促的問。
季涼西笑了下,平靜道:“能行不能行的,咱們不都已經弄上了嗎,接下來,就等夏醫生的人來了。”
正說著,季涼西的手機響起來。
她看了眼,抬起頭對保姆說:“人來了,咱們走吧。”
保姆聞言立馬將假發收起來,拎起季涼西的簡單行李,推著已然坐在輪椅上的季涼西出了病房。
高級輪椅滑過地麵,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到了電梯口,四五個陌生的男人垂手站著。看到季涼西和保姆出現,為首的一個走到季涼西麵前,壓低聲音道:“季小姐是吧,夏哥派我們過來的。”
季涼西點點頭,“嗯,辛苦你們了。”
一行人上了電梯,再從一樓的電梯裏出來,輪椅已經從一個變為兩個,輪椅上坐著兩個穿著發型一模一樣的女人。
出了住院部,夜裏的涼風吹在季涼西的臉上,季涼西不由的打了個冷戰。
她不禁想,這個時間,沈丞玨應該已經睡了吧。沈丞玨的身邊,應該還躺著夏芷希,他們如膠似漆,恩愛如同一對真正的夫妻。
至於明天醒來,看她這個下堂妻不見了,沈丞玨會是什麼反應,她無法猜到。
是會大怒她的反抗和消失,還是會欣慰她沒再給他添麻煩呢。季涼西沒有再深想下去。
醫院門口,兩輛一模一樣的車等著,季涼西和保姆分別被送上兩輛車。季涼西被扶上去後,發現自己的這輛車後座上還坐著夏天賜。
微微詫異後,季涼西向夏天賜道謝:“夏醫生,今天真的麻煩你了。”
夏天賜搖搖頭,笑道:“沒事,挺刺丨激的。說起來,我這輩子還沒做過這麼驚心動魄的事情呢,感覺跟拍電影似的,很激動。”
何止是夏天賜,季涼西更是沒做過。
夏天賜見季涼西不說話,視線在季涼西頭頂的假發上逡巡了一圈,挑眉問:“你怎麼都不質疑我,就按照我說的裝扮起來了。你不問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呢?”季涼西順著問。
“算了,你肯定猜到了,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夏天賜長長歎了口氣,“等下會換輛車,咱們就直接去醫院。”
季涼西不由得問:“去哪個醫院?”
“去……”夏天賜沒有說完,故意賣了個關子,“你猜?”
季涼西想了下,歎氣:“猜不到。”
她能猜到夏天賜弄假發這些,是為了製造煙霧彈,以防萬一沈丞玨動用關係找她,故弄玄乎增加難度。
可夏天賜準備把她送去哪個醫院,她是真的猜不到。
“閉上眼睛睡會吧,等會換車的時候,我叫你。”夏天賜到最後,也沒具體說去哪兒,季涼西以為夏天賜是為了保密,所以也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