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涼西見他久久沒有回答,異常冷靜地補充了一句。
“你不用這麼驚慌,我隻是很好奇,自己的丈夫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和其他女人睡了多少次而已。”
從沈丞玨將季涼西帶回沈家以來,這還是頭一回季涼西對他說了這麼長的句子,讓沈丞玨如何不心驚。
哪怕她的表麵有多麼的風平浪靜,沈丞玨依然能從她那神色自若的麵容下,窺見內裏的驚濤駭浪。
隻是,這個問題他不能逃避。
沈丞玨深吸一口氣,暗中做好了迎接狂風暴雨的準備,慢慢開口向季涼西坦白。
“涼西,對不起。我和夏芷希隻有一次醉酒之後的事情,當時我醉得太厲害了,腦子不清醒,我根本什麼都不記得。”
季涼西渾身一僵,隨後不受控製地微微發抖。
饒是早就知道了真相,她還是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被背叛的痛苦,心裏瞬間升騰起莫大的憤怒。
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犯了錯就推到外物的頭上。
他們總是說得那麼理所當然,冠冕堂皇地指責酒精作用讓自己失去了理智。
沈丞玨的聲音隱含丨著自暴自棄與痛苦不堪的情緒,“我是為了氣你才故意和夏芷希在一起,假裝對她好的。以前那些鬧緋聞的女人也是一樣的存在,我沒有和她們發生過關係。”
季涼西在心底冷笑一聲,越說越離譜了吧,竟然還能扯到她頭上。她死死地咬著牙,強迫自己聽下去。
沈丞玨不知她所想,信誓旦旦地說:“我用生命向你保證,我絕對沒有說謊。”
“要是你還不相信,我可以用我的後代和沈家發毒誓。我剛說的話若是有半分虛假,就讓我沈丞玨斷子絕孫,沈氏家族從此沒落消失,並且死無葬身之地。”
季涼西不由得驚詫地睜大眼睛,心裏隱隱有一絲觸動。
這麼狠毒的誓言,也難為沈丞玨麵不改色地說出來了,要知道毒誓可不是能隨便立下的。
她原本冷漠僵硬的心髒稍微軟化了一點,那堅定的信念隨之動搖了。
沈丞玨說得應該是實話,他沒必要騙自己。興許,他那次真的隻是醉得不省人事了,才做出了出丨軌行為。
這個念頭剛從腦裏冒出來,季涼西就狠狠地唾棄自己一番。
真是太沒骨氣了!怎麼那麼容易就信任了沈丞玨呢?明明他就是一個不忠誠的人!
季涼西略帶嫌棄地自我吐槽一通,依然一言不發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沈丞玨見她一直不吭聲,情緒低落地湊近了一些,語氣異常真摯,“涼西,我這輩子隻愛過一個女人,那就是你。”
“我知道我犯了大錯,不敢指望你輕易原諒我,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如果我不是那麼愛你,我當初就不會那般對你。”
他這話說得簡直是過於畜生了。
其實在沈丞玨看來,這是他內心深處最為真實的想法。有愛就有恨,因為太愛,所以不容許一分一毫的不忠或玷汙。
他根本無法忍受自己深愛的女人,會跟自己的父親有染。
“涼西你知道嗎?我那段時間都快要瘋了,我每天都睡不著,閉眼就會想到你們對我的欺瞞。”沈丞玨的嘴唇哆嗦著,近乎撕心裂肺地哀聲道,“我覺得我距離心理變丨態不遠了,總是忍不住去傷害你,想看到你受傷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