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乖女兒,你有沒有事?”
一道焦急的嗓音從門口傳來,隨即響起了高跟鞋叩擊地板的聲音。
容梅剛和醫院這邊爭取到探望權,一進門就看見了滿地狼藉,和半趴在病床上形容癲狂的夏芷希,頓時大驚失色。
她忙不迭小跑過來扶起夏芷希,小心翼翼地避開地麵的碎玻璃,讓兩人轉移到安全的區域。
容梅迅速掏出手帕給夏芷希擦臉,心疼地望著她,“芷希,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聽見熟悉的關切語氣,夏芷希這才如夢初醒,馬上伸手抓住了容梅的胳膊。
“媽媽,我好難受,是你來看我了?我爸呢?我……我的頭好痛……”夏芷希顛三倒四地說著話,渾身止不住地顫丨抖。
她隻記得自己被關在房裏好多天了,一開始警察怕她逃跑,還用手銬鎖著她的手腕在床架上。後來過了好多天,還是醫生告訴警察說這樣對她的病情不利,她方能擺脫了禁錮。
其實醫生想要治好夏芷希的病,不僅是出於仁心,還尋思著若是因為精神類疾病而影響了法庭的判斷,卻是得不償失的事情了。
關於這一點,精明的容梅自然也想通了,她好好地安慰一番夏芷希後,偷偷摸摸地拿出一疊卷起來的紙交給夏芷希。
“乖女兒你不要害怕了,你想不想回家?媽媽想到辦法了。”容梅湊近夏芷希的耳朵,壓低音量,“我在網上查過了,得了精神病的人就算犯法了,也是不用坐牢的,會統一送到精神病院裏。”
再怎麼說,夏家在涼城亦是有一定勢力的,明裏暗裏能用得上的人脈可不少。
如果夏芷希被關在了監獄中,加上有沈家的施壓,夏家想要撈人可謂是困難重重,成功率基本等於零。
可是,夏芷希要是被送進了精神病院的話,問題就簡單多了。
夏家本就是醫院世家,在醫學這塊上能利用的人或事是其他行業無法企及的。他們想要瞞天過海,將一位在醫院裏服刑的病人轉到國外,再隱姓埋名地生活,絕對是力所能及的事情。
夏芷希聽完容梅的條分縷析,很快明白過來了,一雙深凹的眼睛亮得驚人,轉念間便有了主意。
在容梅探病離開後,夏芷希坐在原地琢磨了一會,才敲定了接下來的計劃。
夏芷希的心裏雜糅著荒誕又殘忍的想象,恨不得將醫院裏的醫護人員全部殺死再逃出去,不過她知道憑自己一人之力做不到,隻好另尋出路。
十分鍾後,護士來檢查點滴瓶的情況,不料撞見了詭異的一幕。
夏芷希臉上掛著陰森可怖的笑容,正手捏一塊碎片往自己的小腿上割,殘忍的手法讓人毛骨悚然。
一道道的傷口劃破了皮膚,血跡汩汩地往下淌。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樣,旁若無人地動作著,見到護士來了,還仰頭笑了一下,猶如病態的鬼魅。
護士寒毛豎起,想起了一個膽寒的事實。眼前的女人是不折不扣的瘋子。
她眼睜睜望著夏芷希自殘,生怕弄出人命來,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櫃子上的藥瓶,轉身逃命似地離開房間去找醫生。
夏芷希那扭曲的麵容一下子恢複了正常,費力地站起來就往外麵跑。
方才驚恐萬分的護士犯了一個幼稚的錯誤,忘記反鎖門了,恰好給了夏芷希逃丨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