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查到了蘇總……”手下大氣都不敢出,趕緊調出監控錄像。“但是蘇總……甄逸哲帶著嫂子去了B市以後,進了郊區,我們就失去他們的線索了……”手下冷汗狂冒,硬著頭皮說出了目前的調查結果。
“給我繼續找,我要讓他死。”蘇啟明一拳頭砸在警察局的桌子上,砸出了一絲裂痕。從未有人見過如此恐怖的蘇啟明,他的臉因憤怒而扭曲,身體甚至微微顫抖,頭發一根根直立。突然一隻纖纖玉手緩緩地搭在了憤怒的蘇啟明肩膀上。
“總會找到的,但是在此之前不要傷害自己,好麼?”顏如溪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內心居然有點羨慕阿真有個如此疼愛自己的男人。“如果他愛上的是我,會怎麼樣呢?不行,他是我最好朋友的未婚夫,我顏如溪不能做這樣的事情。”顏如溪不動深色地收回搭在蘇啟明肩膀上的手。
蘇啟明在顏如溪的勸慰之下,漸漸冷靜,開始有條不紊地對手下下達一條條命令。“哼,我念及夢真,才對你三番四次挑釁手下留情。但是現在,你的死期就要到了,你搶走我的女人,我就搞垮你的公司,把你踩進泥裏!”
B市的私人醫院裏,躺在病床上熟睡的顧夢真做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夢。她夢見自己15歲第一次與甄逸哲的見麵。他臉上恰到好處的紳士般微笑使她著迷。夢見了大學畢業後和甄逸哲的婚禮,久石讓的summer好想就在耳邊回響。畫麵突變,自己被人粗暴地甩到了床上,使勁掐著她的脖子。她看不清對方的臉,恐慌,疼痛,心髒的空洞感要把她吞沒。她大喊著,哭著,甚至哀求對方,都沒用。一個鑽石袖扣的影子突然闖進了顧夢真的視線,黃金包邊上刻著的“zhen”字無限放大,再放大。
被嚇醒的顧夢真坐起來,發現自己在醫院的單人病房裏,甄逸哲不知道去了哪。回想剛剛的夢,顧夢真有點失神。
“難道那些都是真的?”顧夢真喃喃。那個袖扣,無論如何,都承載了太多痛苦。
遠處有腳步聲在走廊裏回響,聲音越來越近,然後病房門口,一個陌生男子擰開了門。
“夢真!”男子看見躺在病床前的人的時候,眼睛都亮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來,不由分說就拉起了顧夢真的手,“夢真讓你等久了,我來接你回家了。”
男人的話是如此奇怪得溫柔,但語氣聽起來又讓如此傷心,仿佛自己是一件珍寶,而他找了自己很久。顧夢真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紅紅的眼睛布滿血絲,黑眼圈在英俊的臉龐上分外明顯。頭發一點造型感都沒用,亂七八糟地堆在腦袋上,胡子拉碴一看就是好幾天沒打理了。這一切都在告訴顧夢真,這個男子已經幾天沒睡覺了,他已經很疲憊了。可是盡管疲憊,男人一點都沒有不耐煩或者暴躁等負麵情緒,而是認認真真地研究著要如何抱起夢真才能不弄疼她插著針的傷口。
“家……哪裏是我的家?你是誰?”顧夢真本來記憶就沒有恢複,又做了一堆零零散散的夢,腦子裏更加混亂。她問“甄逸哲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