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道:“媽,你不能教我學壞呀!其實,對亮子吧,我是真狠不下心!別說我對不起他,就算我處處對得起他,我也不至於因為這麼點小事,就狠心踢了他呀!”
婆婆愛憐地拍了拍我的後背,說:“娟哪,亮子有你,是他的福氣啊!媽也是一樣,媽有你這個兒媳婦啊,也是媽的福氣啊!”
我拉過婆婆的手道:“媽,我也是一樣!這輩子能嫁給亮子,能到趙家,有你這麼好的婆婆,也是我蘇娟的福氣啊!”
婆婆笑道:“那好,咱們大家都有福氣!對了,去睡睡吧,我看你都打好幾次嗬欠了,昨晚肯定沒睡好,趕緊去睡會兒!”
我不肯,說:“媽,人家不困嘛!”
婆婆道:“別哄我,我眼亮著呢!快去吧,我不要你陪!”
婆婆說著,一邊往外攆我,無奈,我隻得上樓去。玉樹正在客廳看電視,聲音開得不小,我嗔道:“你小子真不懂事,開這麼大聲音,也不怕吵著你老漢!”
玉樹笑道:“媽,恰恰錯了!不是我聲音大吵了他,而是他老人家聲音大吵了我!”
我怪道:“他怎麼聲音大了?”
玉樹嘻嘻笑道:“鼾聲如雷,你說怎麼聲音大了?”
我嗔笑道:“你小子成天都沒個正經!去去去,一邊玩去,媽要在沙發上休息會兒!”
玉樹道:“要休息去臥室啊,幹嗎睡沙發?”
我嗔道:“我不想吵醒你爸,不懂嗎?”
玉樹道:“吵醒不了,就他那鼾聲,跑十趟火車也吵醒不了!”
還真別說,從臥室裏傳出來的鼾聲,還真夠震撼人心的。虧那家夥睡得這麼死!
亮子睡得死,我就寬心了。我就怕他睡不著。亮子隻在一種情況下睡不著:心裏裝著事的時候。他現在能睡得如此香,至少說明他暫時把心事給放下了。
我攆走玉樹,去臥室拿了條布毯,在客廳睡下了。
可我卻放不下心事,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半天,也沒能入睡。後來好不容易睡過去,卻又進入了一個荒唐的夢中。我夢見自己獨自一人來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那裏,也不知道去幹什麼。我找了一家私人旅館住下,正準備睡覺時,卻接到一個男人的電話,說他能為我提供特別的服務。也不知怎麼的,我就一口答應了。接著就見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推門進來,抱了我,放倒在床上……
睜眼看時,發現自己竟到了自己床上,旁邊躺著的不是什麼威猛男人,而是亮子!
原來是這家夥趁我睡著的時候,幹的好事!
我惱火地道:“不能趁我睡著的時候啊!你太不尊重人了!”
亮子一聽這個,急了,趕緊爬起身來,抱住我道:“娟,我,我怕你醒著時,我就又不行了,所以——”
我見他一副慚愧的樣子,心裏暗笑,嘴上卻道:“以後不許了!你也不檢點一點,這可是白天!叫孩子聽了去多不好!”
亮子見我似嗔未嗔,似惱未惱,放了心,說:“不會,玉樹不在樓上,我叫他買菜去了!”
“真不在?”我心裏一動,問道。
“真不在!”亮子道。
我看著亮子,不懷好意地笑了:“人家剛才還在夢中,沒享受到呢,你說怎麼辦?”
亮子呆了呆,忽然笑了,說:“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那我就吃了你!”我笑著,一翻身便騎到了他的身上。
亮子第二天便離家去了山西。這家夥,恢複了他那所謂的男人雄風,賴在家裏竟不想走,要不是我一再勸他,說工地上離不得人,他還想在家再呆幾天呢。
亮子臨走,把玉樹也帶去了。家裏少了個做飯的人,我又不願意老讓老人做飯我吃,不得不勤下廚房,還真有些不習慣。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便到了六月底,玉竹海燕考完試,李遠龍回家來接走了海燕。這是慣例,寒暑假,他都要把海燕接去城裏玩一玩,讓孩子開開眼界。
按照以往的慣例,玉樹玉竹放假後,也是要到山西工地去玩的。今年我留在家,玉竹便不想去了。也不曉得她在哪裏聽來的,說她是我的貼身小棉襖,我在哪,她就到哪,真是個乖孩子!
老人們的身體雖然不太好,但總算沒什麼大的病痛。沒了煩心的事,我心情少有的愉快。人呐,隻要堅持,就都能走過人生的陰霾。我隻覺得眼前一片坦途,將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競選村主任的準備上。
我一家一家地走訪,跟鄉親們談自己對壯年勞力外出務工諸多弊端的認識,談引進紙漿廠解決鄉親們就業的重要性,也談自己對月牙村的打算。也許是鄉親們信賴,或者是我還有那麼一點動員的能力,再加上鄉親們對秦老二那一套做派深惡痛絕,因此很自然地便爭取到了鄉親們的同情和支持。鄉親們幾乎都是拍著胸口向我保證說:“娟,別說你想在村裏搞事業,就是什麼都不做,咱們呀,也投你的票,搬倒那黑心蘿卜秦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