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逸雲舀了一勺,吹冷了送到南景深嘴裏。
“沒放什麼調料,雞湯就是要原汁原味的,你要是覺得味道淡了,我再加點鹽。”
“不用,就這麼挺好,湯很鮮,你煲湯果然有一手。”
南景深的口味很叼,除了家裏的廚子,一般是吃不慣外來食物的,能給出這麼高的評價,以南景深的品性,那自然不會是什麼恭維的話。
他嚐完味道後,自然而然的開始解袖扣,“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暫時是沒有了,我都做熟了,你空閑的話,可以去煮點咖啡?”關逸雲用的是詢問的語氣。
南景深點點頭,“也好,你告訴我放咖啡豆的地方,我來煮。”
“就在吧台最右邊最上麵的那一格抽屜裏,有一袋是開過的,你拿吧。”
“嗯。”
南景深知道大部分廚師都不願意有另一個人來插手,哪怕是快要收尾的時候,關逸雲給他遞了個台階,南景深順勢便下來了。
兩個男人一個在廚房,一個在餐廳,隔著一道門,彼此都沒說話,卻詭異的和諧,也沒有讓一方覺得不自在的地方。
可這樣的安靜並沒有維持多久。
意意慌慌張張的動樓上下來,踏著樓梯的動靜震天響,立馬就將兩個男人的注意力拉扯了過去。
她手裏拿著東西,著急著跑,也不看路,南景深立馬放下才磨了一半的咖啡豆,搶步上前去接住她。
“急什麼呢?”
南景深成功的將她給攔截了下來,意意一股勁往前衝的力道頓時緩了下來。
她把著南景深的手臂,抬起頭,臉色在吊燈光束的映照下,竟如紙一般蒼白。
南景深一眼就看出了她表情不對,俊臉上的笑意忽然凝住了,但他很快鎮定了下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的畫稿,你有沒有動過?”
意意問得很認真,甚至一雙眼睛緊盯著他看,並非是懷疑,更像是在迫切著什麼。
南景深立即回答她:“沒有,昨天我下班就直接過來了,畫稿一直放在副坐上,沒有人坐過,我到家之後,鎖了車就回來了,就我這兒有一把鑰匙,沒人敢動。”
那也就是說,除了意意和南景深,再沒有第三個人動過了。
“怎麼可能呢,這怎麼會呢……”
意意比下樓的時候更加慌張了,打開畫稿翻來翻去,手一直在發抖,嘴裏碎碎念著,反複重複著那幾句話。
關逸雲也從廚房裏出來了,手裏拿著一塊抹布擦手,人沒過來,就站在廚房門口問:“怎麼了?”
“我的畫,我準備要給凱瑟琳小姐看的畫……”意意慌張的抬頭看了一眼南景深,一雙瞳仁內看出來的視線是虛的,眼神都沒能在他這兒定住,便又低下頭去,著急的在一疊畫稿裏翻找,“都在這兒,除了我那張定稿,偏偏就是那一張不見了。”
南景深也意識到事情大條了,他舔了舔唇,“再找找,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放的?”
“我就放在第一張,本來我是打算先給小舅舅看看的,所以放在最前麵了,帶著其他的草稿,也是小舅舅讓帶的,他好比對,明明……明明就是第一張的啊,可現在我怎麼翻,就是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