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卻猛地偏過頭,然後下了床,沒再說一句話,轉身向外走去。不到兩秒,他的身影便湮沒在黑暗中。
舒雅廢了一番精神才解開這個特殊的手銬,而後,她癱倒在床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德魯今天似乎是吃錯藥了,所以放過了她,但下次也許她就沒這麼幸運了。
同一時間,z國b市慕宅裏。
薑淑琴坐在客廳沙發裏,望著牆上的時鍾走過淩晨,歎了口氣。
“老夫人,您還是先去休息吧,已經過了淩晨了。”錢管家過來勸道。
“再等等吧。”
自從舒雅失蹤,楊亞寧又說舒雅其實早已經懷孕之後,慕容君昊就是這副不近人情的樣子,越發冷酷,越發深不可測。
其實薑淑琴在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承受不住暈了過去,在醫院裏躺了好些天才緩過來,後來也常常流淚,心疼舒雅,心疼自己未出世的孫子,也心疼自己的兒子。
隻是,時間久了,她還是緩過來了,不管怎樣,日子總還要過下去,因為,她也是個母親,為母則強,她得照顧自己的兒子。
可是慕容君昊卻仿佛被抽幹了靈魂,從那以後,便再沒有笑過,而且時間越久,他身上的那股沉鬱之氣就越重,除了工作,不和任何人交流,回家後不是呆在書房裏,就是在練功房裏練武。
可在商場上,他卻仿佛猶如一個熱衷於開疆擴土的帝王,兩年間,環宇的產業幾乎遍布全球,無數公司被環宇收購,沒人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即使知道了,也無能為力,因為,慕容君昊這個商場閻王想收購什麼公司,那最好是洗幹淨脖子等著,越掙紮越反抗,最後下場就越慘。
十二點半過後,慕容君昊終於下來了。
“君昊,快過來吃點東西吧,晚飯都沒吃,應該餓壞了吧。”薑淑琴立即起身,迎了上去。
“媽,去睡,很晚了。”也就對著自己母親,慕容君昊還能溫和地說幾句話,但也不多,似乎也不願意多說,最多囑咐幾句,就不再開口。
這不,他說完這句,就自己去了餐廳的桌前坐著,等著傭人給他端宵夜過來。
薑母歎了口氣,還是上樓去了。
傭人端上來的是清淡的蔬菜粥和牛奶,還有一道牛油果生滾金槍魚。蔬菜粥和牛奶都是錢管家特地為他準備的,恨清淡,也養胃,對於飲食早已不規律,胃也漸漸出毛病的慕容君昊來說,夜宵吃這些非常合適,可是金槍魚
雖然肉質細膩,也容易消化,但是胃不好的人夜宵吃肉,總歸不太好,尤其,這道牛油果生滾金槍魚,還是舒雅最愛吃的。
錢管家看見這道菜之後,立刻黑著臉將傭人和廚子都叫走,訓了幾句,然後便自己回去要將那道菜端走。
回到餐廳,果然,慕容君昊正盯著那道菜運氣呢,見錢管家來了,他幹脆放下了筷子,起身走了。
“少爺,您還是吃點吧,晚飯都沒吃,又在練功房裏呆了那麼長時間,再不吃,您又該胃疼了。”錢管家硬著頭皮勸道。
慕容君昊卻頭也不回,上樓去了。
不是他不想吃,而是看到她喜歡的東西就會控製不住地心痛。
他弄丟了她,又有什麼資格再去碰她喜歡的東西。
兩個月後的一天,他在環宇會議室裏會見了楊亞寧。
這兩年,環宇和楊氏的合作越來越多,君子之交淡如水,兩人心裏各自都有恨著對方的理由,可是卻猶如摯友一般,你拉我一把,我幫你一把。
尤其,在不為人知的背後,他們為了找共同要找的那個人,在某些方麵,兩人已經仿若親兄弟一般,你的人我可以隨意調動,我的人你也可以隨意指揮。
“你料得沒錯,地中海內海果真已經是黑手黨的勢力範圍了,舒雅若還活著,應該就被他藏在地中海內海的某個島嶼上。”楊亞寧說道。
慕容君昊沒答話,隻是默默地點燃了一根煙,沉默地抽著。半響,他說了一句話:“舒雅和孩子,一定都還活著。”隻是他難以想象,他們會為了活著,吃多少苦。
楊亞寧苦笑一聲,勸道:“那就別抽煙了,舒雅回來後,一定不希望在你身上聞到煙味,我記得我以前在你麵前抽煙的時候,你叫我不要再抽,免得煙味沾染到你身上,舒雅會不喜歡,現在你自己卻”
慕容君昊聽完,卻沒停下,依舊吞雲吐霧。
他能說他其實沒那麼堅強嗎?他其實每晚都睡不著,經常被噩夢驚醒,眼前還是舒雅在德魯手底下血淋淋卻還堅持活著,他需要有東西來麻痹自己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