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看著範言蕊冷笑了一聲,隻覺得她可憐。她收拾好東西,看了眼樓上,果然看到了正在看著她的朱嘉庚。
兩人對視了一眼,朱嘉庚仍然是萬年不變的溫和又有禮貌的笑容,安淺也對他點了點頭,嘴角露出諷刺的笑,抱著東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壹世。
到現在很多事情都能看的清楚明白,自從安淺知道唐燁和朱嘉庚認識,而自己一個小小的應屆畢業生輕而易舉的過了複試,在這麼多應聘壹世的人中脫穎而出,成為少數幾個幸運兒的時候,安淺就意識到自己的工作大概率來源於唐燁。
後麵自己隨意請假,請長假,請短假,壹世都可以容忍,更是證實了這點。
現在,自己離開壹世,算是和唐燁的聯係又斬斷一些吧。
安淺走出壹世的辦公大樓,回頭望了一眼她第一次正式工作的地方,在這個龐大的辦公大樓的麵前,安淺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自己如今就是在底層,而像唐燁和朱嘉庚這種人會在頂層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自己在她們麵前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安淺討厭這種感覺。
從來沒有哪一刻,安淺有像現在這樣渴望靠自己變強,變有錢。
安淺在家躺了三天,感冒發燒一直讓她的身體很虛弱,這幾天她提出去的垃圾袋裏基本上都是桶麵。
江秉止幾乎是天天過來,但安淺一直都沒有給他打開門。
江秉止在門外站了良久,也隻是得到了安淺不帶感情的冰冷回複:“江秉止,我不喜歡你,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江秉止,我隻想一個人安靜的生活,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的打擾我。”
“……”
安淺的回複一次比一次不耐煩和無情。
江秉止總是在外麵悄無聲息的站許久,他很安靜,安靜的讓安淺都不知道他究竟走了沒有。
三天了,江秉止終於在安淺無情的驅趕後開了口:“好,我給你一段時間自己冷靜,但我不會放棄的。”
江秉止第四天沒有再來,但每天早上,安淺打開門總能在門口看到一束新鮮的花,不一定是玫瑰花,花束是一天一個品種,花還帶著些許露珠,開的很嬌豔,很好看。
送花的人在卡片上沒有署名,每天的卡片上都是一個表情,有時候是一個用筆畫的笑臉,有時候是一個調皮的表情,有時候是一個呲牙的表情,總之都是很歡快的,安淺知道是江秉止送的。
為了斷絕了江秉止的念頭,安淺將花束直接轉手便扔進了垃圾桶,但送花的人似乎是不知道,或者是並沒有受到這種幹擾,淩晨每日雷打不動的花束依舊出現在安淺的房門口,安淺對此隻能報以苦笑。
安淺身體稍微恢複些氣力,便開始準備找工作了。她身上就剩下了幾百塊錢,她總要養活自己,而且,還有孩子。
唐燁有意將秦君良和安淑媛藏起來,安淺知道,自己很難找到,而且自己現在這個狀態,也承擔不了安淑媛龐大的治療費用。
怎麼能多掙點錢,成了安淺迫在眉睫的問題。她不放心將養父和媽媽放在唐燁那裏,她想著找到安淑媛兩人後,她就帶著肚子裏的孩子和他們在一起隱姓埋名,躲得離唐燁遠遠的。
半個月了,安淺偷得簡曆都是石沉大海,沒有泛起一點水花,她沒有收到任何一家公司的of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