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推開,往回走了幾步,驀然發現是一隻被車碾得血肉模糊的死貓!
安淺猛地後退了好幾步,隻覺得自己的胃一陣翻滾,想吐。
江秉止忙拍打她的後背。
“沒事的,沒事的。”
安淺害怕貓,是所有親近的人都知道的,江秉止也不例外。他剛剛早就一眼看到了路上的這隻死貓,她不想引起安淺很大的情緒波動,便讓她閉著眼睛抱著她走過了那段路。
誰知道,突然又會經過一對情侶,而恰巧那個女生不知道是害怕貓還是害怕死貓,她那一聲大叫還是引起了安淺的注意。
何況,安淺現在又是孕期,她已經好些天之前都隻吃素了,因為葷腥她看見就想吐。可想而知,對於現在的安淺來說,看到死貓的視覺感受是多麼的有衝擊性了。
就在這時候,突然從草叢裏竄出一隻小貓來,她一直圍著那隻死貓在嚎叫,這淒厲悲涼的叫聲就像嬰兒的啼哭聲,這要是晚上,安淺肯定要給嚇個不輕。
“江大哥,我們把這隻貓找個地方埋了吧,它也挺可憐的,不幸出車禍死了還要在大太陽下麵暴曬。”
安淺說著強忍著胃裏的嘔吐,看了死貓一眼:“特別是,那個在一旁哀嚎的小貓是她的孩子吧,讓它看著她媽媽死亡後還要被暴屍,被車子來回碾軋,這真的對它太殘忍了!”
大概是因為自己懷了孩子的緣故,安淺的母性光輝簡直泛濫。
江秉止在安淺的臉上看到了不忍的神色,他遞給安淺一個口罩:“好,丫頭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江秉止從附近車裏的後備箱裏拿來了工具袋以及工具刀,手套等,折騰了許久,將死貓埋在了附近花壇裏。
在這期間,江秉止一直不讓安淺離得過近,讓她躲在一旁的陰涼處。安淺看他有序的將那隻死貓的後事安排好,突然有一種錯覺,沒想到有潔癖的江秉止竟然會為了自己去做這種事情。
要知道這隻死貓在高溫下腐爛的都有些發臭了,安淺也注意到了江秉止偶爾皺起的眉頭,表情還是很認真虔誠的。
實際上在安淺看不到的另一麵,就是江秉止轉過身背對著她的另一麵,江秉止的表情是極度嫌棄和厭惡的。
安淺不知道,江秉止除了自身潔癖以外,還很討厭貓狗這些家養的寵物,尤其是貓。江秉止總感覺,夜晚,貓的綠眼珠子總能看到太多的東西。
江秉止將手套扔進了垃圾桶,又用車上的礦泉水洗了數十遍手。在這間隙,安淺將自己手上的一串黑檀佛珠埋在了它的旁邊,算是給它超度了。
“江大哥,我們去福利院看看孟禮吧,這孩子的媽媽還在監獄,爸爸也早就去世了,他一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在這世界上無依無靠的。”
“嗯,好。”
孟禮住的福利院離這裏不算近,安淺和江秉止駕車開了三個小時才到。但在福利院裏並沒有看到孟禮,福利院的人說,孟禮去上學了,就在附近的小學做低一年級的插班生。
“說起來,孟禮這孩子也是夠可憐的,他身體一直就不是很好,經常三天兩頭的生病。
他媽媽目前還在世,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所以前來領養的人家不會要他。而且她母親入獄了這麼長時間了,也沒人來看他。
我看這孩子每當看到,別的被認領出去的小朋友在養父母辦手續期間,養父母經常來陪伴來給買水果零食之類的,他都挺羨慕的。”
另一個她的同事插嘴道:“你在說什麼胡話,你忘了,就在前些日子還有一個長得很儒雅斯文的男人開著豪車來看他,看起來是個很有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