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易抬起頭來,正想說話,就見猴子風風火火地從外麵跑了進來:“頭兒,頭兒!那個叫周雯的來自首了!”
這句話一說完,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了下來,就連葉蓁蓁都驚訝地看著他。
周雯,說的是周阿姨的女兒嗎?她來自什麼首?
左易垂了垂眸,在心裏笑了一聲,蛇來了。
“不好意,你先在這裏等一下。”左易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對葉蓁蓁說完這句話,就帶著李信然走了出去,“猴子,帶她去審訊室。”
“好勒!”
審訊室裏,左易看了周雯一陣,才笑著問道:“聽說你是來自首的?犯了什麼事?”
“我……”周雯抿了抿嘴角,看上去似乎有點緊張,“我之前做了假口供。”
“哦?”左易眯了眯眼,在她對麵坐了下來,“哪一部分?”
周雯吸了一口氣,一幅豁出去了的樣子:“3月13號那天晚上,我媽媽不是八點離開我家的,而是七點。”
正在做筆錄的李信然愣了愣,臥槽這是什麼節奏,他越來越看不懂了!
左易倒是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隻是看著周雯問:“之前為什麼撒謊?”
周雯抿了抿嘴角,回憶道:“那天晚上我突然收到媽媽的一條短信,她說一會兒可能會有警察過來找我問話,如果他們問我她是幾點離開的,就回答是八點。”她說到這裏輕輕喘了口氣,才接著道,“當時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沒過一會兒真的有警察來找我問話,我就按照媽媽告訴我的回答了。直到第二天早上看了新聞,我才知道是葉老先生被人殺害了。”
左易沉默地看了她一陣,才道:“她給你發短信的時候是幾點?”
“大概九點半的時候。”
“短信還在嗎?”
“不在,我已經刪除了。”
左易想了想,又道:“為什麼突然想到翻供?”
周雯下意識地握緊了自己的手指,深呼吸了一下才答道:“葉老先生生前對我十分照顧,他的死讓我感到很悲痛。可是凶手遲遲沒有落網,雖然媽媽跟我保證過人不是她殺的,但我心中還是不安。這段時間我常常做噩夢,時時受到良心的譴責,我真的撐不下去了。既然媽媽說人不是她殺的,那我把真相說出來也不會怎麼樣吧?”
左易半眯著眼打量了他一陣,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雖然你之前做了假證,但念在你及時悔過主動交代,我們會從輕處理。”
“謝謝。”這兩個字似乎耗盡了周雯最後的一點力氣,她一下子癱在了椅子上。
讓猴子進來把她帶了出去,左易和李信然仍是坐在座位上。李信然看了一眼自己剛才做的筆錄,對身旁的左易的問道:“頭兒,你怎麼看?”
左易不答反問道:“查過周雯的身世嗎?”
“啊?”李信然愣了愣,回憶著周雯的資料,“周阿姨的獨女,父不詳,今年24歲,由周阿姨獨自撫養長大。”
左易點了點頭,道:“一個女人獨自帶大一個孩子很不容易,特別是還要頂著未婚先孕的壓力,她一定吃了很多苦。周雯和她感情應該很深厚,從她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情況下就願意為她做假證便能看出。案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個多月,她突然跑來翻供,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李信然也思考起來:“你的意思是……”
“我認為是周阿姨讓她來的。”
李信然不得不承認,頭兒的想象力永遠比他們豐富。“可是這說不通啊,如果周阿姨想要認罪,自己來就行了,何必還要多此一舉?”
左易笑了笑:“她來自首從輕處理的是她,周雯來自首,從輕處理的是周雯。”
李信然愣了愣,覺得自己好像隱隱明白了什麼,又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不明白:“頭兒,還能說得更簡單一點嗎?”
“簡單?”左易看了他一眼,“你的腦子就挺簡單的。”
李信然:“……”
他抗下了這一擊,鍥而不舍地問道:“可是周阿姨為什麼要這麼做?”
左易沒有回答他,而是問了別的問題:“周雯的生父你們調查過嗎?”
李信然皺了皺:“之前有同事調查過,但是周阿姨這麼多年沒有跟任何一個男性有聯係,除了葉洪生……頭兒你該不會是懷疑他?!”李信然的表情瞬間驚恐了起來。
左易道:“一個早年喪妻,一個年輕貌美,朝夕相對難免把持不住。”
“可是、可是葉洪生比她大了25歲啊!”
左易淡然地看了他一眼:“雖然很難被世俗理解,不過這種事也不是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
第二更會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