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長卿奇怪的看著諸人,收個土豆還有什麼名堂不成?
隨後給了楚稚一個笑容,沐長卿走到田埂邊,也沒有接過秦廣東遞過來的鐵鍬,揪住上麵的莖葉,一用力就拔出了一整顆來。
一旁的秦廣東看的是一哆嗦,跟沐長卿揪住了他的命根子一樣。
隨即看清沐長卿手中的土豆,秦廣東雙目瞬間瞪大,場中的諸多朝官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那土豆根上帶著三個拳頭大小的土豆,每個超過一斤。
這還了得,一株就產三斤,一畝地種一千株豈不是就有三千斤,就算這一棵是精心照料的,永業田裏不可能有這產量,打一個對折也有一千五百斤,一擔約合一百二十斤,這足足就有十二三石啊。
看清沐長卿手中的土豆,秦廣東一把扔下鐵鍬瞬間嚎啕大哭,也顧不得此時的場合不宜,蹲在地上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沒人明白他這段日子是怎樣一個提心吊膽,擔心受怕,每每夜裏都要醒來數次,生怕自己一個睡過頭沒有照顧好土豆的生長。
如今好了,苦盡甘來,一切的付出都值得了。
諸多朝官也想哭啊,這個時候哭的越狠待會陛下的賞賜就越重。
可是他們沒資格啊。
他們隻能羨慕的看著秦大人在那獨自表演。
隨即一眾朝官齊齊向前,想要看清楚一些,結果秦廣東猛地一個站起身來,大聲吼道:“全部後退。”
眾人這才後退站好。
沐長卿饒饒頭奇怪道:“不對啊,怎麼才這麼一點?”
聽他這話眾人齊齊倒地,秦廣東剛要假裝安慰沐長卿兩句,卻見沐長卿抄起地上的鐵鍬用力的在那莖葉的底部深挖起來,鐵鍬用的不過癮他就幹脆用手在土裏刨,直到又刨出三個土豆才滿意的點點頭。
忽而覺得周圍有些安靜,轉頭看去,隻見眾人全部睜大眼睛盯著他手中的土豆,其中一個朝官驚呼一聲。
“天哪,五十石!”
秦廣東瘋了,一眾大燕朝官也瘋了。
也顧不得女皇在側,也顧不得緋色官服上沾染的塵土泥濘,秦廣東趴在土裏狀若瘋狂的用手去扒裏麵的土豆。
被莖葉刺破的手在泥沙中猛刨,指尖似乎碰到什麼東西,他動作立刻緩下來,雙手扒開泥土,一枚土豆露出來,喜不自勝。
轉而開始扒其餘的泥土,待一堆泥土清光,枯黃的土豆莖葉連著根就出現在眾人麵前,根部長滿土豆,仔細一數大大小小足有十餘個,有拳頭大的,也有雞蛋大小的,一大串土豆串在根蔓上,跟葡萄似得。
秦廣東摸摸這個,摸摸那個,沐長卿從未想到這個永不空軍的老狐狸竟有如此溫柔的一麵。眼淚順著溝壑叢生的麵頰再次往下淌,白玉腰帶蒙滿灰塵,朝勿丟在一邊,堂堂戶部尚書哭的像個月子裏的娃,見不得人。
楚稚一臉含笑的看著其他躍躍欲試的臣子,隨後開口道:“諸位愛卿若是也想親手采收祥瑞,盡管直去便是。”
聽了這話,一眾朝官哪裏還忍得住。
一個個哪裏還有什麼大官的樣子,整個永業田裏瞬間站滿了大燕官員,一個個低頭猛刨著田地,驚呼聲此起彼伏,倒像是一個個農家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