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山,溫度相對氣候適宜的長安已經降了許多。
夾帶著從山之上吹來的風雪濕意,讓人不禁裹緊身上避寒的裘衣。
落霞城是潯洲之內的一座城,城雖,但是五髒俱全。
此時雨不絕,地上還皆是蓄著雨水的水潭,馬車速度不快,踏起一地水花,向著城內慢悠悠的行去。
一間雅致的客棧門口,掌櫃的百無聊奈的坐在門口品著香茗打著擺子打量著來來往往冒雨趕路的行人,目光愜意而又懶散。
忽而一輛馬車行至客棧之外,那掌櫃的急忙往後退了幾步,害怕那濺起的泥水染濕了他的衣衫。
“籲。”
沐長卿一拉馬繩,在客棧門口停了下來,他看了看客棧的招牌,低聲念道了一句。
“東歸?”
見有客上門,那掌櫃的一笑,急忙走上前:“看公子似是從很遠的地方過來?東歸這名字好啊,很配公子,進來喝一杯?”
沐長卿依然皺著眉頭看著那招牌,似乎沒有聽到對方的話,或者根本不想在意他的話,隨後轉過頭,掀開幕簾,對著裏麵的人輕聲了些什麼。
裏麵的人沉默了一會兒回了一句話,沐長卿這才走下車,撐開了傘。
隨後一個清麗無雙的女子至馬車之中走下。
看著風格雅致的客棧裝飾,花姬對此很是滿意,然後對著沐長卿點了點頭。
“掌櫃的,可還有客房?”
那掌櫃的自然是識貨之人,觀這兩人的衣著以及那駕行的馬車便知兩人富貴。
忙笑眯眯的將他們迎了進去。
“客官請進,店內客房還有許多。”
於店內坐下,吩咐了上一些酒菜,沐長卿這才認真的打量了掌櫃的兩眼。
那掌櫃麵容清秀,似是年紀不大,頂多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不過麵上卻是粘貼了不少的胡須,把自己弄得看上去猶如五六十歲一般。
這假胡須或許騙得了別人,但是卻躲不過沐長卿的眼神,不過對於這掌櫃的如此扮相沐長卿也沒有興趣多問。
不多時,酒菜呈上桌。
廳內食客稀疏,除沐長卿這一桌外,也隻剩下臨窗一個頭戴烏帽暗自品酒的中年男子。
廳外淅瀝雨下個不停,掌櫃的趴在櫃台上似是有些無聊。
隨後去廚間端著一碟菜肴走到沐長卿的身邊。
“公子,這是本店贈送的一道菜。”
看了一眼那人,沐長卿目光疑惑,掌櫃的訕笑一聲解釋道。
“聽公子口音應該不像是本地人,鄙人在此地住了十多年,對外麵的風俗人情很是好奇,想聽公子道道,解解乏。”
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此人目光一直刻意避開花姬,言行舉止大方,並不讓人厭惡,沐長卿示意了一眼一旁的座位,那掌櫃放下手中菜肴抱拳謝了一句,這才拉著凳子往後退了一些,然後緩緩坐下。
兩人都是健談之人,從南地北聊到幾國局勢倒算是相談甚歡。
花姬也不言語,隻是一旁安靜的聽著。
話題聊到客棧之上來,沐長卿笑著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