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副匪夷所思的畫麵就這樣在女帝寢宮之前出現。
那長安縣候坐在石階上,嘴裏還嚼著糖果,花花綠綠的糖紙散了一地。
那糖果的來路自然是憨憨強行塞進他的兜裏的,如今閑來無聊倒派上了用場。
來來往往路過的燕衛女兵,看著這一幕個個都是心中發懵。
對於那縣候為何會坐在陛下寢宮前的石階上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她們也不敢上前阻攔,隻能暗中默默注視著。
承影殿內。
楚稚站在二樓居高臨下的看著殿前那個懶散之人,表情複雜。
一旁的月姬心中想笑可又不敢笑,隻能使勁憋著,那小臉漲紅無比。
“月兒,你說這人咋這麼不知好歹?他難道不知道此地乃是朕的寢宮麼?”
怯怯諾諾的看了一眼陛下那擰起的眉頭,月姬小聲道。
“陛下,要不您出去和縣候表明身份算了。”
“依月兒所見,縣候今日若是看不到陛下另一個身份出現,怕是不會離開了。”
“不行!”
揮手打斷了月姬,楚稚沉聲道。
“若是朕就這樣表明了身份,豈不是讓他小覷了朕,況且,況且~”
“況且陛下也很享受用另一個身份與縣候相處吧?”
捂嘴偷笑,月姬作為楚稚的貼身侍女哪裏不了解陛下的小心思。
冷哼了一聲,楚稚問道:“宴會何時開始?”
“回陛下,還有半個時辰左右。”
半個時辰?
難不成這廝要坐在殿前一直等到宴會開始不成?
說真的,楚稚有點頭疼。
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不要臉的人?他就不怕朕治他的大不敬之罪麼?
“陛下,現在該怎麼辦?”
“要不,要不奴婢讓燕衛把縣候拖走?”
小心翼翼的嘀咕了一句,月姬也有點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場麵了。
“讓他等著吧!朕不信他還能一直耗在這不走了?”
一甩袖子,楚稚坐回鳳塌上,拿起案台上的奏折凝神看去,可是半晌過去卻遲遲無法翻動下一頁。
見狀月姬心中一歎。
陛下與縣候的過往月姬是一直看在眼裏的,一開始她也覺得此舉挺有意思,可是這麼長的時間下來,陛下與縣候之間的羈絆越來越深,連月姬都不清楚兩人之間到底是何種心思了。
“喂,那誰,你過來一下。”
揮揮手招來一個路過的女兵,沐長卿開口道。
“有沒有水?拿一點過來。”
那女兵嚇的腿肚子都在直打顫。
“縣候,奴婢,奴婢不敢!”
這她哪敢啊?
縣候大刺刺的坐在陛下寢宮前,連陛下都沒有任何表態也不知是如何想法,她一個普通燕衛哪敢給縣候送水?
無奈的擺擺手,沐長卿也知道這皇宮戒律森嚴不是誰都像自己一樣橫行無忌的。
想了想又好奇問道。
“不知道楚郡主住在哪個大殿?”
楚晚靈既然是陛下的表妹,應該也是授封郡主才是。
“楚郡主?”
那女兵念叨了一句,隨即皺眉回道:“宮裏並沒有郡主啊。”
沒有?
難不成不是郡主?
放那個戰戰兢兢的女兵離開,沐長卿站起身來,目光深沉的看著眼前安靜的承影殿。
楚晚靈這女人躲著自己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