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一頓,沐長卿緩緩轉過身來。
看著那緊巴巴看著自己,俏臉飛霞的楚晚靈,沐長卿正色道。
“晚靈姑娘,不知沐某可否問你一個問題?”
聽他口中的稱呼由之前的楚姑娘又變為了晚靈姑娘,楚稚沒來由的心中一喜。
隨即輕點臻首開口道:“你問。”
“沐某想聽你一句實話,你是因為大燕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心中對沐某有情才會做到如此舉止。”
此話一出,不說楚稚,便是一旁的月姬也是不由麵色一僵,垂眸心中暗自思索。
誠然,作為一個傲嬌屬性拉滿的女皇,若不是因為鮮衣的威脅過大,危及到整個大燕的未來,楚稚哪怕之後也會尋找機會與沐長卿緩和關係,但是絕對做不到如此地步。
可若是心中無情,楚稚身為一國天子又何必做此女兒家的姿態,任他輕薄?
月姬緊緊的看著陛下,深知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若是一個不慎,如今二人已經逐漸有破冰的跡象怕是依舊要再次回到當初那般局麵。
“晚靈姑娘若是羞於回答,那便告訴沐某前者還是後者便是。”
陛下,您快說啊。
見陛下一直沉默不語,月姬心中焦急萬分。
作為楚稚的貼身侍女,月姬自然希望沐長卿能夠和陛下走到一起。
普天之下,也唯有公子才能配的上陛下。
“看來沐某已經知道了答案。”
搖頭一笑,沐長卿轉身離開。
行至帳前,忽而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不知公子還記得前往徐州之前的那一個夜晚?”
前往徐州的那一個夜晚?
看著帳外幽深的夜色,沐長卿的思緒回溯。
燕雲交戰之前,自己返回過一次長安,那時候便是在小院之中與楚晚靈有過一次深刻的交談。
也正是因為那晚,沐長卿從她的言語中尋出了從山巔滑翔而下的主意,這才能夠從天而降給予雲國大軍致命一擊。
“自然記得。”
沐長卿頭也不回的念了一句。
“那公子當初說的話可還算數?”
說的話?
貌似那晚自己說了很多話來著。
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沐長卿的嘴角漸漸浮現一抹弧度,怪不得這女人突然提起這事。
“沐某向來說一不二。”
說完之後,身後再次沉默了下來,就在沐長卿有些不耐之時,楚晚靈那略帶緊張的話語才幽幽傳來。
“那,那晚靈便應了公子。”
“行,我知道了。”
說罷,沐長卿大步離去。
看著沐長卿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楚稚目光逐漸變的呆滯。
嗯?
莫非是朕提示的還不夠明顯?
這廝輕飄飄的回了一句就這麼走了?
回過頭看向一旁玉手正輕輕揉捏的月姬,月姬也同樣有些發懵。
“陛下,縣候說知道了這是什麼意思?”
你問朕,朕如何知曉?
朕說出這句話都不知道付出多大的勇氣。
瞥見陛下那羞急的模樣,月姬那聰明的智商又占領了高地。
“陛下,以月兒之見,公子說知道了必然是明白了陛下的心意。”
“而且公子此前一直對陛下很是喜歡,如今又知曉了陛下的心意,那麼………”
那麼自然是皆大歡喜了啊。
可是楚稚心中卻有些氣急。
“那他現在去哪?難不成又去找那個女人去了?”
額。
這是個死胡同啊。
月姬絞盡腦汁的小心翼翼念了一句。
“會不會是公子現在太高興了,如今需要冷靜冷靜,所以才著急離開?”
“是麼?”
瞥了一眼月姬那底氣不足的模樣,楚稚心中沒來由的有些煩躁。
什麼人啊這是?
朕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問題問了那麼多,結果對於自己提的要求一句也沒有正麵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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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長卿當然不能回答。
在麵對如何選擇這個問題時,沐長卿是不可能給出一個確鑿的答案的。
回答楚晚靈不去找鮮衣?
那不現實。
若是這樣回答了,那還如何把握時間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