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質疑的威懾感,駭地那小婢女“噗通”一聲跪下,“奴婢明白了!”
君傾眯了眸,“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小婢女戰戰兢兢地說道,“公主您一年前認識了羿族少主,在狩獵比賽上,他救了您的性命……”
小婢女真的是被君傾給嚇到了,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更是結結巴巴說了半晌才說清楚,不過君傾倒是也聽明白了。
事情挺簡單。
這個大陸上有許多的部族,而每隔幾年,就會舉辦一次狩獵大賽。
一年前,這個公主跟著她的父親一起去參加狩獵大賽,遇到了一頭很強悍的靈獸,險些葬身獸腹。好在羿族的少主及時出現,救了她的性命。
聽那婢女說的時候,一幅幅破碎淩亂的畫麵也不斷地在她的腦海中閃現。
少年一襲銀裳,踏在獨角飛馬之上,引弓搭箭,金色箭翎在空中劃出一道絢麗地芒,一箭將那體型龐大的靈獸射殺。
他上前幾步,朝她伸出手來,麵容還是那般模糊,笑容卻燦爛如朝陽。
君傾揉了揉額頭,隻覺得頭疼的厲害。沒弄錯的話,那少年應該就是這小婢女口中的羿族少主了。
據那小婢女說,羿族少主在聽說她是桑族公主之後,也沒有因為她的身份而改變心意。就在一個月前,他還前來桑族求婚,卻被桑族的族長給趕了出去。
“公主,奴婢隻知道這麼多,奴婢發誓,這些事情奴婢絕對會忘得幹幹淨淨,不會再對任何人提及。”小婢女急得都快哭了。
君傾這才點了頭,“你明白就好。還有,你可記住了,我是什麼身份?”
婢女明顯不明白君傾的意思,疑惑地抬起頭來,對上君傾冷厲地眼神,她立刻垂下頭,急聲道,“您是桑族族長唯一的子嗣,我族最尊貴的扶桑公主。”
扶桑?!君傾腦子裏轟然一聲。
扶桑神殿,扶桑公主!這中間一定有聯係,不出意外的話,她成為扶桑公主,就是那扶桑神殿考驗的一部分。
可這樣奇怪的安排,想要考驗地究竟是什麼?
君傾擰眉思索著,門外又有婢女高聲稟報,“公主,金烏族迎親的隊伍到了。”
沒有時間讓她考慮了,君傾深吸一口氣,在那小婢女抬頭看向她時,她抬起手,利落的一個手刀直接將其劈昏。
外麵的婢女喊了半晌不見裏麵有動靜,忙推開門,隻看到小婢女昏倒在地。那火紅的嫁衣被隨意扔在地上,屋子裏已經沒有了君傾的蹤影。
一聲大喊從屋子裏傳出,“快來人啊!公主不見了!”
剛從後窗翻出去的君傾嘖了一聲,腳步又加快了幾分,在那個婢女將人引來之前,她必須要離開桑族人的地盤。
雖說還搞不清楚這莫名其妙的試煉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就算在這裏成了扶桑公主,本質裏她還是君傾。
讓她就這麼不清不楚的嫁給一個陌生人?簡直就是開玩笑!
她剛才已經試過,她身上所有納器都不能用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還可以動用靈力。這也讓她有了一點底氣,就算是要和桑族人對上,她也有了與之對抗的本錢。
真的被追上了,打就是了,她就不信憑她的本事還闖不出去。
她的想法是很美好的,但這次卻是結結實實被現實給打擊了一把。
那婢女的一嗓子剛吼出來,就有一人出現在她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君傾眸中寒芒一閃,揚手就要攻擊,麵前的男人不閃不躲,如不可逾越的高山一般牢牢擋在她麵前,“你這是想要對父親動手嗎?”
他的聲音不大,卻如炸雷一般劈在君傾的腦海裏。
君傾的意識想要抵抗,身體卻根本由不得自己控製,原本高高揚起的手臂也僵硬地放了下來。
為什麼會這樣?!君傾心中一片驚駭,身體不由自己意識操控,這種怪異的感覺讓君傾的心裏一陣發涼。暗暗思襯著這到底是因為考驗的緣故,還是扶桑父親的能力所至。
“阿桑,爹爹知道你不願意嫁給金烏族的族長。”男人歎了口氣,伸手似乎想要摸君傾的頭,但看到她頭上那複雜的發式,他的手又僵硬地收了回來。
“爹爹隻有你一個女兒,你若是不嫁,就等於毀了桑族與金烏族的盟約。爹爹不能拿全族人的性命去賭。你是爹爹的孩子,可全族人的性命也都係在爹爹的身上。我不能為了成全你就拿全族人的性命去賭。”
他粗糙的手撫過君傾的臉頰,君傾清楚的看到他眸中的無奈與決絕,她聽到他說,“扶桑,原諒爹爹。”
跟著後頸一疼,完全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