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著在匡連肩頭的屬性之炎還在燒灼著他的皮肉,雷屬性靈力的麻痹作用讓他基本上感覺不到什麼疼痛。
可就是在麻痹他的同時,那傷口的傷勢在不斷的加重,讓他的金身都露出了破綻。
而此時那天雷劈下來,等於是直接劈入了他的血肉,饒是匡連也是受不住的踉蹌後退了數步,單膝跪下才堪堪穩住身子。
五髒被雷力劈地重創,當即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而淩燁也沒有直接上來取他性命的意思,他取出曜日弓,以雷屬性靈力為引幻出一支雷光箭,所瞄準之處,是匡連脖頸上之前被他劃傷的那處傷口!
大殿裏君傾的唇角勾起,海皇卻是臉色微變,揚手便收了河山圖,兩人轉瞬又回到了大殿之中。
隻是就算是出來了,淩燁手中的弓也沒有發放下,指尖兒繃緊了弓弦,“前輩,這樣可以算是晚輩贏了嗎?”
匡連死死咬著牙,喉中又是一口腥血湧上,縱然是到現在都還站不起身子,卻就是不肯認輸。
讓他對一個小輩服輸,就是打死他他也不做這種丟臉的事情!
海皇深看了淩燁一眼,目光落在匡連的身上笑道,“匡連老哥,人不服老可是不行的。我瞧著你這傷勢也是頗重,還是快些回去將那最好的藥師請來給你看看吧,順便也讓那藥師去給君傾家的小妹妹瞧瞧。”
君傾看向海皇,眸光微閃了一下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麼。
海皇的意思很明顯,不直接說輸贏,就是為了給匡連麵子。又因為怕他們心裏不願意,所以特地提了讓匡連去請藥師的事。
等於說是給了匡連麵子的同時也沒有得罪他們,嗬,這圓滑的手腕,當真不愧是海皇啊。
“小子,你就把你那弓給收起來吧,那樣的寶貝也敢拿出來,你也真不怕被搶了。”
淩燁自然明白,海皇這是要他收手的意思。
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他也就直接將曜日弓收了起來,望向海皇笑道,“若是在海皇大人您的地盤上還有人敢偷東西,那我也認了。”
海皇一聽這話就樂了,敢情這小子是在拐著彎兒的給他抬麵子呢!
他笑著微微頷首,對一旁的侍衛長吩咐,“派人送匡老回府上休息!”
侍衛長走到匡連身邊要將匡連扶起,卻被匡連一把揮開。
他強撐著身子,踉蹌站起身來,手捂著自己肩膀上那血肉模糊的傷口,臉色慘白,神情卻依舊那麼傲然,“不用你扶,老夫自己會走!”
他對海皇點了個頭,轉身就朝著殿外走去,經過淩燁身邊時,腳步一頓。深看了他一眼,卻是什麼也沒說,直接大步離開了。
淩燁倒是也不介意,還是那麼平和淡然的模樣。
匡連一走,匡家的事兒等於也就解決了,君傾無意久待,正要告辭,就聽海皇道,“兩位中午就在我海皇宮用膳如何?”
君傾的眸子一眯,眸光也明顯有些暗了,“海皇大人留我們用膳,可還有別人作陪?”
“作陪?沒有沒有,這個你們倒是可以放心,隻有我們三人罷了。”似乎是知道君傾的顧忌,海皇又補了一句,“放心,楚玨和傾姒都還在忙著,暫時脫不得身,也不能出來見你。”
他說著笑道,“當然若是你想見他們,我隨時可以帶你們過去。”
“那倒不必了。”君傾眉心微擰,目光落在淩燁手背上那道血痕上,“既然海皇大人要請,我們也沒有不賞臉的道理。”
意思很明顯,吃飯可以,見人就省了。
海皇從座位上走下來走到君傾身邊,“不用叫海皇大人那麼客套,海皇也不過是個名頭罷了,你可以和小邪一樣叫我赫叔。”
小邪,楚君邪吧,君傾勾了勾唇角,笑意不達眼底,“使不得。”
一句話就把海皇的話給擋了回去。
海皇也不介意,之前他都已經看出來君傾的倔脾氣了,知道他和楚玨關係匪淺,自然也不會輕易認下他這層關係,這也是他早有預料的。
他淡淡點了個頭就帶著兩人出了大殿,路上還不忘問了一聲,“小邪也在,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君傾眸光微暗,聲音卻還是淺淺淡淡的,“既然他在忙著,我這麼貿然前去打擾他也不好,還是不去了。”
楚君邪,君傾垂下了眸,她其實知道,一切都不怪他的。
淩燁的手就悄然將她的手握住,君傾抬頭,就對上他溫柔滿意,帶著些疼惜的眸子。
她輕笑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沒事,卻不自覺的反握住淩燁的手。
海皇不動聲色的將兩人之間的那點兒小互動,和君傾的神色變化都看了個仔細,心中盤算著,這事兒或許還沒有到不能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