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父在場,她不好說些什麼,慢慢地吃了起來。
她看著這些精致的食物,卻毫無胃口可言,應付地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沈昱辰端起一碗粥,細心地吹涼了,舀起一勺子遞到她嘴邊,“你現在身體虛弱,要多吃點補補,這粥我特地熬了很久,你多喝點。”
舒錦愣神,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沈昱辰會如此溫柔體貼地對她。
“小錦,今天感覺身體怎麼樣了?”沈父無比愧疚。
他的第一個孫兒,就被那畜生害沒了!
“挺好的,今天或者明天就可以出院。”
“那今天就跟我回家吧,在醫院調養肯定不比家裏好。”沈昱辰說著,期待地看著她。
“小錦,阿辰之前做的不對,你就給他最後一次機會,讓他好好改過,今後好好對你。”
舒錦猶豫,沈父對她就像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無論什麼都是給她最好的,老人的話,她無法不從。
“爸,我收拾一下就回去。”
“爸,我和小錦就不回沈宅了,我們回自己的家,你不能阻止我們過二人世界吧?”
舒錦不看一眼沈昱辰,覺得可笑至極,他們的婚姻如今已是毫無意義,又何來的家。
那所謂的家於她不過就是一棟房子,擋得住外麵的風雨,卻成不了她心中的避風港。
“嗯,你可要好好對小錦,不要再犯糊塗了。”沈父語重心長道。
出了院,沈昱辰開車帶舒錦回了小別墅。
舒錦進屋,坐在沙發上,靜靜的,不發一言。
沈昱辰在她身邊坐下,她挪開一個位子,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
“您這是做什麼。”
“我嫌你惡心。”舒錦翻閱著手中的雜誌,冷冷道,“你也不必假惺惺的對我好,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和陸晚的。”
沈昱辰想要說些什麼,卻好像被堵住了喉嚨,怎麼都沒辦法開口。
他想告訴她,他是愛她的,可想起他之前對她做的那些混賬事,他自己都覺得可笑至極。
愛一個人是保護,是寵溺,是捧在手心,而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
兩人沉默著,一個不想說話,一個擔心說錯話。
過了許久,沈昱辰慢慢移動著身子,向她靠近,笑著道:“你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不用,我自己要吃什麼自己會做,你有時間在這裏陪我為什麼不去找你的晚晚,她巴不得你陪著她,你又何必在這裏打擾我。”
“舒錦,你……”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手機震動聲打斷。
舒錦瞥一眼桌上他震動不停的手機,備注是‘晚晚’,她低眉道:“快接吧,省得等下她誤會什麼,找我麻煩。”
沈昱辰皺了皺眉,接起電話。
那邊傳來陸晚帶著哭腔的聲音,“阿辰,我想你。我一個人好怕,你能給我開下門嗎,我就在你家門口。”
他看了一眼舒錦,她低頭翻閱著雜誌,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曾經因見他和別的女人糾纏而心碎的表情,再難窺見分毫。
他有些置氣般的說道:“陸晚在門口。”
舒錦稍稍一愣,心髒隱隱作痛。她是因為陸晚才流產的,他卻絲毫沒想過要追究那日事情的真相,他終究還是更愛陸晚。
她眼中一片冰冷,沒有說話。
沈昱辰暗下眼眸,去開了門。
陸晚渾身沾滿泥土,蓬頭垢麵,如果不是她脖子上掛著他之前送的項鏈,他也認不出來。
看到沈昱辰,陸晚淚如雨下,“阿辰,這些天嚇死我了,他們把我關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那裏什麼都沒有,我害怕極了,好不容易才跑了出來。”
這些天,陸晚被沈父關在一間地下室裏,要不是她買通看守的人找李江幫她逃出來,現在又怎能見到沈昱辰。
“晚晚,你去樓上洗個澡換下衣服,好好休息一下,因為我這些天讓你受苦了。”沈昱辰眉間緊皺,對沈父的做法頗為不滿,陸晚畢竟是無辜。
陸晚乖巧地點點頭,路過舒錦身邊時候,挑釁一笑,張口,無聲說出兩個字:“孩子。”
舒錦眼睛立刻紅了,咬牙道:“這是我家,你是什麼身份,滾出去。”
“她沒地方去,今天讓她住一天,明天我就給她找個住處,讓她離開。”沈昱辰隻當舒錦是遷怒陸晚,耐心哄道。
“大街上那麼多的流浪狗也沒地方去,你怎麼不把它們都帶回來?”她語氣裏不帶一絲退讓。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她不願退讓一步,執意要讓陸晚離開,而他無奈,不知如何是好,陸晚今日所受的一切都是因為他,他多多少少有些歉意。
“晚晚今日這樣子都是因為我,我現在將她趕走未免也太殘忍了。”
“殘忍?沈昱辰,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是一個無藥可救的傻子。”舒錦無法再忍下去,淚水模糊了雙眼。
沈昱辰頓時沉默。